风雪凝滞,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那张近在咫尺的云雷纹面具,和他吐出的那句惊世骇俗的宣告。
上官砚离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塞进了一百只聒噪的寒鸦。
阁主夫人?淬魂楼的苏惊澜,要她这个死对头烬霜阁的阁主,当他的夫人?这毒怕不是顺着经脉逆行,直接烧坏了他的脑子?
“呵……”一声短促、带着浓浓荒谬感的冷笑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打破了死寂。
她甚至懒得掩饰那看疯子似的眼神,
“苏楼主,看来这冰魄寒毒不仅冻人,还冻坏了你的神智?需要我帮你找个好点的医修看看脑子吗?诊金算我烬霜阁的,就当……慰问对家。”
苏惊澜覆在面具下的眉梢似乎挑了一下。预料中的暴怒或羞愤没有出现,这女人居然用上了嘲讽?
有意思。他非但没退开,反而借着暖阳玉传递的热流,指尖在她冰冷的手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动作带着十足十的狎昵和挑衅。
“脑子好得很,至少比某个身中剧毒、命悬一线还想着嘴硬的小野猫清醒。”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像逗弄掌中猎物,
“‘慰问对家’?砚离阁主好大的手笔。不过,我更喜欢另一种‘慰问’方式。” 他刻意加重了“砚离”二字,仿佛在提醒她,身份早已被他洞穿。
上官砚离被他指尖那一下激得浑身汗毛倒竖,屈辱感如同毒藤蔓缠绕心脏,偏偏身体虚弱,连甩开他手的力气都显得像欲拒还迎。
她咬牙切齿:“苏惊澜!把你的爪子拿开!否则等我恢复……”
“等你恢复?”苏惊澜轻笑,截断她的话,
“等你恢复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提着那把‘霜烬’剑,把我淬魂楼从上到下砍个对穿?嗯,想想那场面,还挺令人期待的。”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正经了几分,但那股掌控一切的霸道丝毫未减:“可惜,上官砚离,你现在没得选。这毒,名为‘蚀骨缠心’,发作一次比一次凶险,下一次,就不是暖阳玉能压得住的了。
普天之下,能解此毒的,不出三人。而我,恰好是其中之一,也是你此刻唯一能抓到的‘浮木’。”
他微微偏头,面具冰冷的边缘几乎蹭过她冰凉的脸颊,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当我的阁主夫人,或者……看着你的烬霜阁群龙无首,被各方势力分食殆尽?选一个?”
“卑鄙!”上官砚离气得眼前发黑,气血翻涌,差点又引动寒毒。
“多谢夸奖。”苏惊澜坦然受之,甚至还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做我们这行的,不卑鄙点,骨头渣子都被人扬了。砚离阁主不也深谙此道吗?比如……上个月在我淬魂楼安插的那个小眼线,叫什么来着?哦,小七?那孩子挺机灵,可惜,糖葫芦买多了,露了马脚。”
上官砚离心下一凛!小七是她精心挑选、埋得最深的一颗钉子,竟然被他拔了?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个男人的情报网和对烬霜阁的渗透,远超她的预估!一股寒意,比冰魄寒毒更甚地爬上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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