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友默契 (2-1)

薛禾默垂眸盯着杯壁蜿蜒的水痕，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冷硬的棱角，金属袖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芒。

凝滞的空气里，许优源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胸腔。窗外的雨势骤然转急，暴雨裹挟着风声撞在玻璃上，将远处的霓虹灯光晕搅成斑斓的碎片，倒映在薛禾默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如同他讳莫如深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薛禾默忽然起身，定制西装的下摆带起一阵冷冽的风，拂过凌乱的茶几，将几张文件掀起又落下。

……

对着坐在前排的司机说

薛禾默："走吧，回金磷苑。"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不带一丝温度，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利落如刀。

黑色轿车碾过积水的路面，在雨幕中划出长长的水痕。薛禾默靠在真皮座椅上，阖目假寐，却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翻涌的思绪。车载香氛的雪松气息混着潮湿的雨腥味，愈发加重了车厢内的压抑。司机从后视镜瞥见老板紧蹙的眉峰，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连换挡的动作都放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尖锐的手机铃声刺破凝滞的空气。薛禾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爷爷"二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接通瞬间，听筒里传来老人爽朗的笑声。

薛爷爷："小默啊，你弟弟这周末从港城来A城看我，你也把女朋友带回来热闹热闹！"

薛禾默："爷爷，我真没有......"

薛禾默刚要辩解，就被老人家截断。

薛爷爷："别瞒我了！听说你让助理买了女士香水和丝巾，还想抵赖？"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轻磕桌面的脆响。

薛爷爷："周五晚上，我可等着见孙媳妇。"不等他开口，忙音已经响起。薛禾默捏着手机怔在原地，雨刮器规律摆动，将车窗外的雨幕切割成细碎的银线。

次日清晨，恒宇科技顶层办公室。阳光透过整面落地窗倾泻而入，在米色地毯上流淌出金色的河。宋城北风风火火撞开门，八卦的眼神像探照灯般锁定在薛禾默身上。

宋城北（哥哥）："听说你金屋藏娇了？"

薛禾默："胡扯。"

薛禾默头也不抬地翻着文件，钢笔尖在纸面划出凌厉的线条。

宋城北（哥哥）："还狡辩！"

宋城北一屁股坐在办公桌沿。

宋城北（哥哥）："助理都爆料了，说好一起当黄金单身汉，你倒先叛逃了？"

办公室的玻璃门虚掩着，这话瞬间引得外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薛禾默抬头，正对上透过磨砂玻璃隐约晃动的人影——整个总裁办的员工都在竖起耳朵偷听。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起身猛地关上门，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晃了晃。

薛禾默："能不能闭上你那张嘴？"

薛禾默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隐忍的青筋。

宋城北却不依不饶。

宋城北（哥哥）："重色轻友就算了，我居然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他夸张地按住胸口，"我这颗赤诚的心呐，都碎成渣了！"

薛禾默将钢笔重重拍在桌面，溅出几滴墨渍。

薛禾默："第一，我单身。第二，工作需要采购礼品。第三——"他咬牙切齿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和你一起单身？"

宋城北顿时语塞，挠着后脑勺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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