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瑶瑶妈妈补充道："他爸现在下班还送外卖，我在超市理货完再去早餐店帮忙...总能攒够的。"

　　国乒队众人愣住了。他们原以为这会是个感动的交接仪式，没想到面对的却是这样一对倔强的父母。刘国梁试图劝说："两位别误会，这是娇娇和全队的心意..."

　　"我们知道。"瑶瑶爸爸眼眶发红，"就是...就是不能让孩子觉得，什么东西都能白得来。"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娇娇突然挣脱王楚钦的手，跑到瑶瑶面前。两个小姑娘对视着，一个眼里是懵懂的期待，一个眼里是怯生生的好奇。娇娇突然拉起瑶瑶的手放在自己喉咙上："瑶瑶，娇娇要教你说话！"

　　她一字一顿地夸张发音，让声带的震动传递到瑶瑶指尖："谢—谢—爸—爸—妈—妈—"

　　瑶瑶茫然地感受着陌生的震动，而她的父母已经捂住嘴哭了出来。娇娇转身跑到瑶瑶父母面前，小手拽着他们的衣角："叔叔阿姨，让瑶瑶早点听见好不好？她画画那么好看，笑起来那么甜，要是能说话该多好啊！"

　　小姑娘急得直跺脚："娇娇存了好多钱，真的！不信问我爸比！"

　　王楚钦赶紧上前展示手机银行余额，那一长串数字让夫妻俩倒吸冷气。娇娇继续"乘胜追击"："瑶瑶可以慢慢还！娇娇等她！但是耳朵不能等！医生说...说..."她卡壳了，转头求助地看向马龙。

　　马龙蹲下来接过话茬："医生说六岁前是语言中枢发育黄金期，越早干预效果越好。"

　　房间里陷入沉默。瑶瑶爸爸颤抖的手抚过女儿安静的耳朵，那里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突然，他转身走进卧室，片刻后拿着一张工整的借条回来："那...请让我们打个借条。"

　　借条是用小学生作业本撕下的纸写的，字迹工整得像是练习过很多遍：

　　【今借到木娇娇小朋友人民币贰拾伍万元整（￥250000），用于瑶瑶（身份证号：XXXXXX）人工耳蜗手术及康复治疗。借款期限十年，按银行同期利率支付利息。借款人：XXX、XXX】

　　娇娇看不懂这么多字，但看到父母郑重地按下手印时，她突然扑进瑶瑶妈妈怀里嚎啕大哭："阿姨不要按红手印！电视里按手印都是坏人逼的！"

　　这童言无忌的话让所有人又哭又笑。瑶瑶爸爸抹着眼泪解释："这是自愿的，叔叔阿姨要谢谢娇娇。"他指着借条上的数字，"等瑶瑶能说话了，第一个叫的肯定是娇娇的名字。"

　　最终，那张沾着眼泪的借条被娇娇收进了她最宝贝的佩奇钱包里。回程的车上，她一直盯着窗外的夕阳发呆，突然问王楚钦："爸比，瑶瑶爸爸妈妈为什么非要写借条呀？"

　　王楚钦看着后视镜里那对站在巷口久久不愿离去的夫妻，轻声说："因为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手术当天，医院走廊里挤满了人——国乒队全员到齐，连平时总板着脸的保安大叔都请了假，手里还拎着给瑶瑶准备的毛绒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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