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黄昏】
于溪棠踏入棠梨宫时,天边的暮色仿佛一块沉重的帷幕正缓缓压下。贴身宫女青衣与挽月忙不迭地迎上前,脸上布满了忧虑。
“娘娘……”青衣欲言又止,手指不安地绞着帕子。
挽月红着眼眶,低声说道:“听说陆才人她……”
话尚未说完,一阵压抑的啜泣声从廊柱后传来。陆汀兰的贴身宫女玉瑾跪在地上,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前襟。
“于娘娘……”玉瑾抬起泪眼,“我家主子她、她真的……”
于溪棠快步上前,搀扶起玉瑾微微颤抖的身子。这小宫女的手冰凉得令人心惊,腕上还系着陆汀兰去年送她的那条红绳。
“别怕。”于溪棠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沉稳而坚定,“我向你保证,汀兰不会有事。”
玉瑾睁大眼睛,泪珠仍止不住地滚落:“可是皇上说要……”
“相信我。”于溪棠打断她,目光坚定,“明日此时,你家主子定会平安回来。”
青衣递过一杯热茶,于溪棠却只是摇头。她望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片枯叶悠悠飘落在井沿上,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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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夜】
陆汀兰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中,手腕上的红绳宛如一张猩红的蛛网,沿着她的手臂攀爬,直至肩膀,将她牢牢束缚在黑暗之中。她听见井水翻涌的声音,混杂着一个女人幽幽的呼唤:“来啊……下来陪我……水很凉……很舒服……”
“滚开!”陆汀兰紧紧捂住耳朵,可耳边却骤然响起“啪嗒”一声——水珠坠落的轻响。她颤抖着抬起头,只见不知何时,牢房顶上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她的脸颊,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
“不……不要……”她竭力往后缩,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石墙。井水声愈发清晰,充斥了整个牢房,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转眼间已没过了她的脚踝……
【棠梨宫·同一时刻】
于溪棠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寝衣。窗外,一轮血月高悬,将整座宫墙映照得如同浸在血海之中。她起身走向妆台,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忽然,镜面泛起涟漪,一张被水泡胀的女人脸缓缓浮现,嘴角那颗朱砂痣鲜艳如血……
子时的更鼓声远远传来,于溪棠攥紧了枕下的银簪。距离明日午时,只剩下六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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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子时】
萧景宴贴着潮湿的石墙悄然潜行,指尖滑过石缝中渗出的冰凉水珠。地牢甬道阴冷而幽深,像是一条吞噬光线的肠道,将他引向更深的黑暗。远处狱卒的鼾声与滴答的水声交织成一片,掩盖了他腰间玉佩轻轻晃动的微响。
“应该就是这间。”他停在最末端的牢房前,青铜钥匙悄无声息地滑入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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