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简易地图,角落标着个“金”字。
萧景宴:昨夜从藏珍阁换出的真金,大半已让凌宵派人运往灾区。剩下这一小部分,我想亲自去城西贫民窟分了。
于溪棠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于溪棠:你要亲自去?那地方脏乱不堪,真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会……
萧景宴:衣袍脏了能洗,人心凉了可暖不回来。(指尖点了点地图)你若敢去,便跟我走一趟。
于溪棠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想起那日马车上看到的乞丐,终是点了点头:
于溪棠:去便去,谁怕谁。
[城西贫民窟]
马车在一处塌了半面墙的土坯房旁停下,她指尖划过素色绫罗上绣的暗纹,耳听着外面传来的孩童哭嚎与妇人呜咽,脸上不见半分波澜,只在车夫报“到了”时,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萧景宴先下了车,青布短打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只是衣摆刚沾了点泥星子,他便已大步走向那群围拢过来的流民。于溪棠踩着木凳下车时,正看见他抬手止住想拦阻的凌宵。
一个浑身生疮的乞丐正跌跌撞撞朝木箱扑来,怀里还抱着个气息奄奄的孩子。
于溪棠:(目光扫过周遭,声音平静无波)看来传闻不假,城西的确是“人间炼狱”。
她走近时,萧景宴正蹲在那乞丐面前,将一锭碎金塞进对方溃烂的手里。那乞丐大概是没想到会被这般对待,愣了半晌才“扑通”跪下,额头在泥地里磕得咚咚响。
萧景宴:(没去扶,只从随从篮里取了块热饼,声音放得平缓)起来吧,带着孩子去买点吃的。
他转身时,衣袍下摆扫过地上的污水,溅上几点黑泥也浑不在意,反倒先看了于溪棠一眼:
萧景宴:吓着了?
于溪棠:(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灰尘,语气淡淡)王爷说笑了,本宫在宫里见多了更难看的场面。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落在不远处——一个瘦得只剩骨架的妇人,正用破碗舀着沟里发绿的水往嘴里灌,喉结滚动的样子看得人喉头发紧。
萧景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萧景宴:刚买的热馒头,去给她吧。
于溪棠没接,只走到木箱旁,拿起一锭碎金。那妇人见有人靠近,慌忙将破碗藏到身后,缩着肩膀往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
于溪棠:(停下脚步,将金锭放在地上,声音放轻)这个,能换干净的水和吃的。
她没再靠近,转身时正撞见萧景宴在逗一个赤着脚的小童。那孩子大概是饿极了,正抱着他的腿哭,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裤腿。换作旁人怕是早已动怒,他却弯腰将孩子抱了起来,从怀里摸出颗糖,笨拙地塞进孩子嘴里。
萧景宴:甜吗?
他问,声音里竟带着笑意。孩子含着糖,愣愣地点头,小手却还死死揪着他的衣襟。
于溪棠站在原地,指尖微微收紧。她想起传闻中的摄政王——在边关时,曾将降兵的头骨堆成塔;说他为了立威,在朝堂上活活杖毙过三个言官;说他眼里只有权力,人命在他看来,与路边的石子无异。
可眼前这个人,正用自己的衣袖给孩子擦脸,连孩子抓脏了他的衣领都未曾皱眉。阳光落在他脸上,褪去了金銮殿上的阴鸷,只剩下一种近乎柔软的温和。
萧景宴:(抱着孩子转身,恰好撞见她发愣,扬了扬眉)怎么?看呆了?
他走近时,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大概是糖的甜味让他暂时忘了饥饿。
于溪棠:(迅速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王爷倒是好兴致,在这种地方还有闲心逗孩子。
萧景宴:(将孩子递给旁边的妇人,语气带了点戏谑)总好过某些人,站着当雕像。怎么?是嫌这里脏,不肯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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