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寒夜劫鱼 (5-2)

萧璟放下担子，慢慢把我护在身后。我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像头准备扑食的豹子。"杜管事派你们来的？"他声音冷得像冰。

蒙面人没说话，举着棍子就冲上来。萧璟侧身躲过，反手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闷响一声，那小子就蜷在地上起不来了。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还是那个在鱼摊前沉默寡言的卖鱼佬吗？

另外几个人见状，嗷叫着围上来。萧璟也不慌，左躲右闪，拳头耍得虎虎生风。月光下他的身影格外灵活，拳拳都打在要害。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有两个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哼哼。

我本来躲在后面吓得腿软，可看着看着，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趁他们打得热闹，我偷偷捡起块石头，瞄准一个正要偷袭萧璟的家伙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哎哟！"那小子疼得叫出声，萧璟趁机一脚把他踹进河里。

"好样的！"萧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着光。

可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个人，手里拿着根闷棍，朝着萧璟后脑勺就砸过来。我尖叫着扑过去想推开他，可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闷响，萧璟晃了晃，缓缓倒在地上。

"萧璟！"我扑过去抱住他，手摸到他后脑勺黏糊糊的——是血！

那些蒙面人见萧璟倒下，也不管我，扛起装鱼的担子就跑。我想追上去，可抱着萧璟根本动不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滴在萧璟脸上。

"别哭..."萧璟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擦了擦我的脸，"鱼..."

我这才想起鱼！扭头一看，装鱼的担子已经被他们抢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筐掉在地上。河面上漂着几条翻了白肚的鲈鱼，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

萧璟挣扎着想起来，可刚一动就疼得直皱眉。我赶紧按住他："别乱动！你头流血了！"

"鱼..."他还惦记着鱼，"县主..."

"我知道！"我打断他，心里又急又气，眼泪掉得更凶了，"鱼没了！都被抢走了！"

萧璟看着空荡荡的河岸，琥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绝望的神色。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突然想起刚才好像看到有个鱼筐掉在河边的芦苇丛里了。

"等等！"我扶着萧璟靠在石头上，"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也不管萧璟同不同意，我爬起来就往河边跑。冰冷的河水没过脚踝，冻得我直哆嗦。借着月光往芦苇丛里一看，果然有个鱼筐被树枝挂住了！我赶紧把它拖上岸，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还活着一条鲈鱼！

"萧璟！有了！还有一条！"我举着鱼筐朝他跑过去，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萧璟看着那条活蹦乱跳的鲈鱼，又看看我冻得通红的脚，突然伸手把我拉进怀里。他的怀抱又大又暖，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皂角味。我愣住了，浑身都僵住，连动都忘了动。

"傻丫头..."他把脸埋在我头发里，声音沙哑，"为了条鱼，连命都不要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糊了他一肩膀。"谁说的...我...我是为了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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