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青翠的瓶子带着流动的串串小气泡,轻轻磕在茶几上,霎那时,与茶几接触的瓶底旁边爆开一条细微的缝,紧接着迅速开裂成大缝。
瓶内液体突然一愣一怒,像是得到了冲锋陷阵的号令,迅速扩张变形集聚出无数泡泡,从突然出现的释放口喷涌而出,迅速杀向最前端。
像水滴划过见血封喉刃过无声的的利刃,把黄黑吐泡的液体砍落在地,如青蛙撒尿般反喷在这一切的主导者方平身上。
深翠带黑的瓶底弹过茶几,突然裂变成好几片,向着四面八方不知名的去处飞去。
难怪电影里的武林高手用树叶都能杀人,只可惜自己没这能力。
“啵”的一声,地动天摇的炸裂声仅在01.秒的时间差后如约响起。
时间似乎是静止的,静止得似乎足够欣赏房间里每一个人的错愕表情。
所有人都呆木着,惊愕着,不明所以着,三魂被震走了六魄,还有半条命飞到了爪哇国。
细微的尘土震起,蒙纱纱薄薄地弥散了一下又落回地上,归于平静无形。
天,自己是不是出幻觉了?
啤酒瓶炸裂的震撼,不亚于一颗炸山的雷管炸药那么大的威力,哦,夸张了。
夏天时,有亲戚带了两瓶啤酒来,老爹稀罕地拿着一瓶左看右看,摇起酒液来审视里面的成分,看是否有杂质。
他们开了另一瓶酒,把摇过的放在地上,方平正好进屋,轻轻一挨,那酒就炸了。
她爸怔住,老半天没动静,最后,回过神摸了把额上虚汗,说魂都要吓掉了。
亲戚说啤酒摇不得,摇了容易炸,他见过烂仔打架,就是拼命甩酒,甩到差不多,往桌角上一敲,瓶子就剩一半,然后拿着半个瓶子就扫人,人见人怕,人见人躲。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方平每天起得早,冬天有一天捡到别人丢弃的半箱啤酒,便一瓶瓶摇着来破,终于试出了最轻松的爆瓶技术。
刚才,方平故意拿没开封的啤酒瓶砸那些人,那些人也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围着她起哄爆笑,逼狗一样逗她。
等到瓶子里满是泡泡时,她往茶几上轻轻一磕,瓶子如约而裂。
似过去了许久,又根本是才几秒的时间,众人从痴、傻、怔中回过了神,都往她那边看,却又是一声“啵”,平地一声雷,她左手的啤酒瓶也没了底。
“啊啊啊啊!”
茶几边的病痨鬼突然神经质地窜起来,女人般板翘着身子跺着脚,神情动荡,失魂落魄。
正此时,一道深翠的绿色向他悄然袭去。
“啊——”病痨鬼突然被挨着自己的锐物惊醒,连忙向后仓皇倒退,坐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只见他举起的手巴掌上扎着一块碎玻璃。
几乎同时,那道翠绿悄然调转方向,向愕然不在状态的罗青逼去。
罗青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心里素质也很好,他迅速躲开,却见那道翠绿突然拐弯,逼向他旁边的那几个较单薄的人,怕死的一众人被破酒瓶逼到了墙角。
“警察正在找你们,你们是走呢,还是我报警抓你们呢?”方平玩味地笑了笑,那种表情,似乎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众溜子被她左右划动的两截破酒瓶逼得拼命躲闪,狠狈不堪。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是心有不甘和被落了面子的不快,又有些无措。
破酒瓶指向了最后端的罗青。
“知不知道我们上次怎么敢砸你的家?嗯?”她轻蔑地冷笑出声,“哼,因为我有个叔叔在公安局上班,叫我们砸的,出了事他兜着。”
众烂仔的脸色变得灰败起来,看向罗青。
罗青蹙眉,探究地看着她,刚才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一个杀气腾腾的凶神恶煞在气吞万里如虎,但这会儿,似乎感觉是眼花了。
现在,那女人发满冻疮胖肿的手掐着瓶子,似乎握都握不紧,随时都会掉下瓶子,两只手臂在暗暗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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