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部队里怎么训练士兵吗?”她直视方平的眼睛,一股隐隐的威压之气从她身上浮出,“有时候会叫当兵的背两三百斤的猪跑步,一跑就是五公里。”
方平的身躯兀的一震,不知觉转身,机械地往外走。
两百斤的猪,两百斤的人,一个普通成年男子,一百六七十斤两百斤是很正常的事,自己四十斤力好做什么,随便一个成年人都推不动,更何况要打败他。
自己还好弱,两百斤力,那才是最基础的武力值。
那头猪快两百斤了吧?如果对上他,他肩膀一撞自己……唉,还用打吗,自己就摔到角落里了。
自己好傻,好自大,好自满,自大到了……呃,夜郞自大的程度。
螳臂当车,蚂蚁怼人,一个小指头都可以碾死自己,骄傲什么?
手上是凉凉的有点粗糙又有些光滑的东西,她回过神,见自己的手搭在白色质地的拱桥上,正抓着那宝塔形的莲瓣桥柱,人已经在桥的最末端了,前面就是庙门。
呃,自己居然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出来了,老板娘好心提醒了自己……
她连忙转身,穿过人潮,龟速地往回走,看到满山遍野凡有路的地方就站满了人,感觉像是自己手背上那一条条充盈着血液的粗血管般骇人,忍不住担心,这么多人会不会把桥把寺院踩塌。
终于回到了小武馆,她找到老板娘,向她道了声谢。
要拼命练力,怎么练?总不可能真找只猪来背,那太脏,也没钱买也没到这个程度,四十斤力,还差一百六十斤呢。
找个背包背四十斤的水瓶,前面再抱个四十斤的水瓶,这样加起来就有八十斤,走一步是一步。
五公里?五公里是多远?去外婆家的路程是十公里,一半的距离。
操场一圈是多少米,跑多少圈才有五公里?恐怕自己空手跑都跑不到五公里,得循序渐进,能跑多远是多远,先空手达标再负重。
与初一十五喧嚣敞亮的寺庙相比,家始终是冷清的,带着一丝薄凉的又充满逼人的压抑感,给人一种时时想逃离困入枯井的束缚感。
爸爸板直着身子,骄傲地坐在门前一米见方的楼梯廊上,妈妈小心温柔地贴着他,在他耳边温柔地说着什么,看到她,妈妈的表情有点奇怪,有种欲言又止的味道。
已经十一点多了,家里还是冷锅冷灶,方平没有停顿,也不等他们赶,自去烧火做饭,洗菜炒菜,不一会儿,就把午饭弄好了,然后叫他们吃饭。
爸爸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板直地坐在主位,妈妈惯常地斜睨她一眼,也坐下,示意她装饭。
猪头弟顶着半边充血睡意朦胧的脸出来,直接习以为常地坐在桌旁,一副大爷样。
方平给父母添好饭,就给自己装了饭,刚想夹菜吃,就听到母亲尖锐的声音,“饿死鬼投胎?没看到弟弟没饭。”
方平隐晦地磨了磨牙,给她弟弟装了饭,看着她弟弟得意高傲地摇着头,一筷子就伸向桌上仅有的一碗新鲜菜——黄亚白。
婆婆碎碎做不完的家务事,不停消耗自己的时间,重男轻女的他们,呵呵!
吃完饭,她在矮凳子上坐下,伸长了酸肿的腿,让腿得到片刻放松,就听到父亲虎着脸说,“女人家家,没规没矩。”
得,女人就是木偶就是机器,永远不能抬头,这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永远用模子套子套在女人身上,让女人做牛做马。
她收回了脚。
妈妈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干嘛,有话不说?方平挑开了脸。
“嗨?”妈妈声音不大却有些装腔作势,“打工打工,打了那么久的工,钱呢?”
方平顿时无语,噎住。
他们居然瞄上了自己打工的钱,瞄上满手冻疮的手劳劳碌碌做来的辛苦钱,然后,拿来养那堆啥也不是的狗屎!
“嗨,哪个人家的子女出去打工不给家里钱?”妈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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