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宵2 (2-1)

深夜的夜宵摊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杯盘狼藉，时不时听得到行酒令的声音，空气中，满是酒香以及夜宵常用的生猛热辣的菜的清香。

生意，火爆到了极点。

方平站在灶台旁，冷眼看着那伙人走进夜宵摊范围，时不时瞄她一眼，四处寻找空桌子。

他们找了一大圈，终于碰上一桌结账走人的顾客，便直接在桌边坐下，纷纷松了口气，然后，脑子有病怕是有大病的罗青，大着嗓门吆喝，“服务员，收碗筷。”

方平扭了扭嘴，玛德，怎么就没有捅到你的要害，让你这个害群之马继续在世上蹦跶，惹人嫌恶？

现在的形势，自己是服务员，捡碗筷上菜是自己份内的工作，不做不可以。

可这伙鬼东西……

死恶棍怎么还敢来找自己？上次那刀是因为自己没力，没有捅到位，没有捅痛他？还是他天生的爱受虐体质，非要别人虐他才舒服？

听着那边喳喳呼呼不停的呼唤声，她回头，看了眼正热火朝天切菜炒菜的老板和老板娘，心中叹息。

看样子，在这里是做不下去了，自己不可能忍下这伙恶棍的骚扰，打一场是绝对的。

虽然老板和老板娘一直都很照顾自己，但一旦跟他们的顾客对上，看钱的面子，他们一定会压顾客转，所以，今天必须走了。

想清楚可能会发生的事后，方平心下一横，咬了咬牙，向罗青那桌走去，然后，板着脸收拾桌上的东西。

从她一到来，罗青的眼睛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下来过。

众混混面面相觑，都露出尴尬又担心的表情。

今天临出门时，罗青的老爹骂骂咧咧雄雄吼吼叫他们不准带罗青去挖金子，不准带罗青去找女人，特别不准找扎他的女人，如果违犯，以后就别想再跟他们父子挖金子。

话说，众人为什么那么怕他们父子？为什么不自己去挖金子？这不得不讲一讲农村人的一些惯常的习性——有钱没钱穷凑合。

在农村，绝大多数人都爱凑在一起，身上有钱就花，没钱就借，只有少数人能存得住钱。

就像罗青父亲，明明发了财却住在窝烂不堪的家里，不去置家业，所以，每次有挣钱机会时，他都能拿出钱来做本，而别人只有看的份。

到最后，就变成全村人都指着他父亲给挣钱机会。

罗青也是人物，去年开始走出了些门路，但姜还是老的辣，众人还是会怕他父亲，怕他父亲整自己不准自己跟罗青混，那就真的丢了发财大道，所以，他父亲的话得听。

众人滴溜溜着眼睛，那个猥琐的喜欢搅屎拌尿自以为聪明经常充当罗青马前卒的病痨鬼手下，看了眼眼巴巴看着方平不知道该怎么增近关系的罗青，眼珠子转了转，堆出猥琐的笑意，嘻嘻哈哈摸了方平的手一把。

玛德！

方平立刻怒目圆睁，抄起啤酒瓶就往桌子上一敲，“啵”的一声，啤酒瓶应声碎裂。

夏天的啤酒瓶就是好敲。

“想打架吗？”她捅向那人，那人吓得一躲，撞到了桌子，桌子顿时翻了，所有碗碟餐具稀里哗啦往地上落，溅得到处都是渣。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

方平冷笑着，把瓶口指向罗青的头。

罗青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许久，他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病痨鬼，恨不得立刻上去拳打脚踢，但逼近他的啤酒瓶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落回到方平身上。

方平冷笑着，手往下压，啤酒瓶对上了他的胸口。

那天，恍惚中自己似乎刺得就是这里，不知道心脏在哪边，自己也搞不清楚，要是知道的话，直接扎他心脏上多好，一了百了。

死恶魔进女生寢室想搞强奸，杀了他不过是正当防卫，死了也是该死，为整个社会惩奸除恶。

“刀子扎心口的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扎一刀？”方平咬着牙齿，从齿缝中吐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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