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握紧你的手时,金的手套上还沾着未干的血。不是他的,是那些被卷入元力失控狂潮的参赛者的,温热的液体透过布料渗进来,像一条蠕动的小蛇钻进你掌心的纹路里。
“别跟着我了。”他的声音比凝晶还要冷,发尾那抹标志性的耀眼金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像是被泼了墨的向日葵,“我的元力已经压不住了,再靠近...你会被撕碎的。”
你固执地踮起脚,想把备用的元力稳定剂塞进他口袋,指尖却在触到他外套的瞬间被一股剧烈的能量弹开。手腕上的元力检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已经冲破了安全阈值的三倍——那是足以让整个凹凸大厅坍塌的能量强度。
“可是...”你咬着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看玳瑁星的流星雨的。”
金猛地转过头,你第一次在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蓝色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混杂着绝望与疯狂的、近乎毁灭欲的情绪,像被狂风扭曲的火焰。他额前的碎发被元力波动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那里正浮现出与创世神石雕相似的金色纹路,正一点点爬上他的眼角。
“那是骗你的。”他笑了,笑声里带着元力撕裂空气的噼啪声,“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
这句话像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你胸腔里最柔软的地方。你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他把淋湿的你拽进废弃的参赛者休息区,用元力烘干你的头发时说“等结束了这场比赛,我带你回家”;想起他在迷宫赛段为了抢回你被偷走的元力种子,不顾裁判长的警告硬闯禁区,回来时胳膊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却举着种子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想起就在昨天,他还趴在你的绘图板上,用炭笔在你画的流星旁边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说“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这些画面突然开始扭曲、褪色,像被投入烈火的画纸,迅速蜷曲成焦黑的灰烬。
“为什么...”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砸在检测仪的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红,“如果是骗我的,那你当初为什么要...”
“因为我需要你的元力来压制体内的黑暗力量啊。”金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陌生,他向前一步,强大的元力气场几乎让你窒息,“你的治愈系元力是最适合的容器,傻瓜。”
有什么东西在你心脏里轰然碎裂。你看着他身后开始扭曲的空间,那些被失控元力吞噬的参赛者残骸正在化作点点荧光,被他无意识地吸收进体内。他的指甲开始泛出暗沉的紫色,那是元力彻底黑化的征兆,就像曾经的格瑞被黑暗力量侵蚀时一样。
“原来...”你后退一步,脚跟撞到了大厅中央的元力结晶柱,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我的元力...”
金没有回答,他的瞳孔正在被金色的纹路覆盖,像两块被蛛网缠绕的蓝宝石。他抬起手,似乎想触碰你的脸颊,却在半空中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有细密的金色电流从他指缝间窜出来,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快走!”他嘶吼着,声音里混杂着另一个陌生的、带着蛊惑意味的低沉嗓音,“再不走,我会亲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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