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踉跄着转身,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身后传来元力爆炸的巨响,灼热的气浪掀飞了你的外套,你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跑。走廊两侧的监控屏幕上,正在播放各个赛场的惨状——安迷修的凝晶裂冰被黑暗力量冻成齑粉,雷狮海盗团的羚角号在元力风暴中解体,嘉德罗斯的大罗神通棍插在废墟里,顶端的光球忽明忽灭。
原来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创世神早已陨落,元力种子不过是维系这个虚假世界的能量源,而金,这个被推到台前的“救世主”,从戴上大赛手环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新的元力容器。
你跑到传送阵前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太熟悉了,是金的声音,却又带着不属于他的痛苦与疯狂。你猛地回头,看见他正用凝晶的碎片划破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元力暴走,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滴在地上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
“金!”你下意识地想冲回去,却被传送阵启动的白光猛地拽了进去。
身体失重的瞬间,你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厅中央,被越来越盛的金色光芒吞噬。那光芒里,他似乎朝着你的方向伸出了手,口型像是在说“对不起”,又像是在说“我爱你”。
传送的眩晕感让你几乎呕吐出来,等双脚终于落地时,你发现自己站在凹凸大赛的出口。身后的传送门正在关闭,最后一丝缝隙里透出的,是足以照亮整个天际的金色爆炸光芒,像一颗超新星在宇宙中骤然爆发。
手腕上的元力检测仪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屏幕彻底碎裂。口袋里的绘图板不知何时被压断了,露出里面画着流星的那一页,已经被染上了点点暗红的血迹——大概是刚才金拽着你时蹭上去的。
远处传来玳瑁星特有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你茫然地抬起头,看见漆黑的天幕上,真的有流星拖着明亮的尾巴划过。一颗,两颗,三颗...密密麻麻的,像一场盛大的烟火。
你想起金说过,玳瑁星的流星雨其实是元力结晶的碎片在大气层燃烧的景象。那些曾经在大赛中陨落的参赛者,他们的元力最终都会回归宇宙,变成星星。
“你看,流星...”你对着空无一人的海面轻声说,眼泪终于决堤,“你说过要陪我看的...”
海风吹过,带来远处岛屿上的栀子花香,那是你最喜欢的味道。金曾经为了给你摘这种花,差点被大赛的守护兽拍扁,回来时满头包,却把用元力保鲜的栀子花捧到你面前,笑得一脸灿烂。
那些温暖的、明亮的、闪闪发光的记忆,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片,反复切割着你的神经。你蹲在沙滩上,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你慢慢抬起头,看到海平面上,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将海面染成一片金色。
手腕上空空如也,那里曾经戴着金送你的元力手环,是他用自己的元力凝结成的,他说这样就能随时知道你在哪里。而现在,那枚手环大概已经随着那场爆炸,化为宇宙尘埃了吧。
你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沙粒的裙子,朝着岛屿深处走去。口袋里,那片染血的画纸被你紧紧攥着,边缘已经被泪水浸透、发皱。
也许金说的是对的,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也许那些温柔和承诺,都只是黑暗力量为了稳住你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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