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挺直脊背,湛蓝的眸子里映着你的影子。
“明天……”你顿了顿,“请多指教。”
“彼此彼此。”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东西,你没看懂,也没心思去懂。
决赛异常惨烈。你拼尽全力才闯进前四,却在半决赛遇到了最强的对手。对方的元力技能能操控人心,你很快就陷入了幻境——你看到学长笑着向你伸出手,说要带你离开这个血腥的赛场。你几乎要放弃抵抗,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白光劈开幻境,安迷修的双剑挡在了你的身前。
“清醒点,小姐!”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你答应过要活下去的!”
你愣住了。你从没说过这句话。
他却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颊微红,转而对对手发起了猛攻:“在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姐!”
那场战斗安迷修赢了,但也耗尽了元力。裁判长宣布他因元力透支失去晋级资格时,他只是回头看了你一眼,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你想说谢谢,想问问他怎么知道你“答应过要活下去”,可他已经转身走下了赛场。
你最终拿到了亚军。站在领奖台上,你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没有找到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你知道他走了,或许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或许是回了他的骑士圣殿,又或许……是彻底离开了这个让他伤痕累累的大赛。
你再也没见过安迷修。
很多年后,你成了新的裁判长,负责维护大赛的秩序。有次你去整理旧档案,在一份标注着“已牺牲”的骑士名录里,看到了安迷修的名字。档案里附着一张照片,是他刚入大赛时的样子,眉眼清澈,笑容干净。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笔迹已经有些模糊:
“愿小姐此生平安顺遂,再无风雨。”
你拿起照片,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雨天,那把总在训练场出现的伞;想起决赛前夜,路口那个穿着新骑士服的身影;想起幻境里,他说“你答应过要活下去”时的急切。
你捂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这才明白,那些无处不在的守护,那些欲言又止的关心,那些藏在骑士礼背后的深情,原来都来自这个你从未放在心上的人。
可一切都太晚了。
窗外又下起了雨,你起身走到窗边,看到楼下的训练场上,有个新来的小姑娘正对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发愁。这时,一把伞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她身后的石阶上,伞柄上挂着块柠檬味的方糖。
你看着那把伞,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和那个永远站在影子里的骑士。他用一生践行了他的骑士道,却唯独没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他守护了你的安全,尊重了你的选择,甚至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替你挡住了所有可能的悲伤,却唯独没让你知道,他曾那样深刻地爱过你。
雨还在下,带着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秘密,落满了整个赛场。
三色堇:沉默的爱,隐忍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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