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生活。她会在早上把我拽起来做早餐,我会在晚上等她回家,给她留一盏灯。她喜欢在雨天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把头枕在我腿上,头发蹭得我痒痒的。我喜欢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数她长长的睫毛,看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有一次她发高烧,迷迷糊糊地抓着我的手,嘴里嘟囔着什么。我把耳朵凑过去,听见她含混地说:“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地说:“不离开,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她烧退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没提,只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在她睡着时,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很轻,像一片羽毛落下来,却烫得我指尖发麻。
可我们终究不能活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
邻居开始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在背上,密密麻麻地疼。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们是“不正常的”,是“违背天理”的。我去买菜时,摊主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有时候还会故意少找我钱。凯莉去修星镖时,店主会把她的东西扔出来,说“不伺候你们这种人”。
有一次,我们在公园散步,一个老太太牵着小孩经过,突然把孩子往怀里一拽,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像看什么脏东西。凯莉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攥紧了手里的星镖,我赶紧拉住她,把她往回拽。
“别理他们。”我低声说,手心全是汗。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回握住我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没有吃棒棒糖,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看了很久很久。
“要不,我们搬走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转过头,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有点暗。“搬到哪里去?”她笑了笑,有点自嘲,“这个世界,哪里不一样呢?”
我哑口无言,只能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她很瘦,肩胛骨硌得我手心疼。我把脸埋在她发间,闻到那熟悉的草莓香,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后来,凯莉的父母来了。他们穿着体面的衣服,坐在我们那张小得可怜的沙发上,表情像吞了苍蝇。
“凯莉,跟我们回去。”她母亲的声音很尖,“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这种……这种人混在一起!”
凯莉没说话,只是把我护在身后,手里的星镖转得飞快,寒光闪闪。
“我们给你安排了婚事,对方是个很体面的人,”她父亲沉下脸,“下个月就结婚。”
“我不嫁。”凯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敢!”她母亲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是因为她,是不是?你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
“闭嘴!”凯莉突然吼道,声音里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戾气,“不准你这么说她!”
那天闹得很难看,最后她父母摔门而去,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和尴尬。凯莉背对着我,肩膀微微发抖。我走过去,想抱抱她,她却猛地转过身,眼睛红得吓人。
“你看,”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你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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