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想跳下去,"你胳膊流血了!"
"老实点!"陆战霆低喝一声,大步跨过烧塌的木栅栏,"再动把你跟小哑巴一块绑树上!"
林晚秋被他吼得一怔,看见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和紧抿的嘴唇,突然没了力气挣扎。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能闻到他身上烟火气混着淡淡的松木香,竟然该死的让人安心。
山脚的临时救护点挂着马灯,昏黄的光线下,卫生员正用剪刀剪开陆战霆的袖子。林晚秋咬着牙看他胳膊上那片焦黑的燎伤,边缘还在渗血珠子。
"嘶——"酒精棉擦上去的时候,陆战霆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疼就喊出来。"林晚秋忍不住说。
男人斜她一眼,突然伸手揉了把她头发:"哭鼻子的该是谁?"
林晚秋才发现自己脸上湿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泪。刚要反驳,就见小哑巴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膏过来,含糊地指着陆战霆的胳膊。
"这啥?"卫生员皱眉。
"獾油。俺娘死前熬的。"小哑巴声音细若蚊蚋,"治烫伤管用。"
陆战霆二话不说抢过碗,挖了一大块往胳膊上抹。林晚秋看着他疼得直抽气还嘴硬:"这点伤算个屁。"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塌塌的。
夜里起了山风,卷着火星子往别处窜。社员们围着篝火啃干粮,林晚秋把自己的玉米饼分给小哑巴一半,回头看见陆战霆靠着树杆子打盹,眉头还锁着。
她轻轻走过去,脱下身上打了补丁的蓝布衫,小心盖在他身上。月光透过浓烟洒下来,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倒显得没平时那么凶了。
"傻子。"林晚秋小声骂了句,指尖却不由自主地碰了碰他结痂的眉骨。男人突然睁开眼,黑漆漆的眸子在夜里亮得惊人。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凝固。山下的火噼啪声、远处的人语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越来越响的心跳。
陆战霆突然伸手,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她手腕。他的掌心烫得吓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被树枝划出的细小伤口。
"还疼不?"他声音很低,像贴着耳朵说话。
林晚秋猛地抽回手,脸颊烫得能烙饼:"不、不疼了。"
陆战霆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喉结动了动,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她手里。借着月光一看,是颗用红绳串着的狼牙,磨得光滑油亮。
"辟邪。"他说完,又闭上眼睛靠回树上,耳根却悄悄红了。
林晚秋攥着温热的狼牙,心跳如擂鼓。山风吹过,带着草木灰的味道,还有陆战霆身上那股让人脸红心跳的烟火气。她悄悄坐到他旁边,靠着同一棵树,听着火声渐渐小下去。
小哑巴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们对面,抱着膝盖,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林晚秋赶紧别过脸,假装看远处的山火,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原来这个糙得像块石头的男人,也会干这么婆婆妈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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