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日头还有几分毒辣,晒谷场上的谷子金黄金黄的,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散发出一阵阵谷物特有的清香。林晚秋穿着那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蓝布褂子,额角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就没了踪影。她手里握着一把旧木耙,正一下一下地翻着谷堆,动作熟练又有力,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的样子。
远处的广播喇叭里正放着《学习雷锋好榜样》,激昂的歌声伴随着社员们的说笑声和各种农具碰撞的声音,构成了一幅热闹而又充满生机的农家画面。林晚秋一边翻着谷子,一边时不时地抬头望向远处连绵的青山,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陆战霆去县城已经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老首长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甩了甩头,把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活干好。
就在这时,晒谷场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正在干活的村民惊慌地向两边散开,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林晚秋皱了皱眉,停下手中的活计,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王翠花正引着一男一女,三个人气势汹汹地穿过人群,径直朝着她这边走来。那个女人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衬衫,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一看就来者不善。
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女人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耙,狠狠扔在地上,木耙与地面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响。女人双手叉腰,指着林晚秋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敢破坏军婚!"
这一声骂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晒谷场安静了下来。正在劳作的社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奇地围拢过来,很快就在林晚秋和那个女人周围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人墙。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同情、质疑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林晚秋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懵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王翠花得意洋洋地挤到前面,对着围观的村民们大声说道:"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林晚秋就是个狐狸精!抢走了我表妹柳红梅的未婚夫陆战霆!"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高高举起,"这就是部队发的牺牲通知书!我表妹等了陆战霆整整三年,结果这女人一出现就把他勾走了!"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一些不明真相的老人开始点点头,对着林晚秋指指点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几个平时就嫉妒林晚秋的妇女也趁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说着林晚秋的坏话。
"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来村里没多久就勾搭上了陆战霆。"
"就是,一个被退婚的女人,还这么不安分。"
林晚秋看着柳红梅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听着周围不堪入耳的议论声,心里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柳红梅,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
"这位同志,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林晚秋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晒谷场,"我和陆战霆是经大队和公社批准的合法夫妻,我们有结婚证明。"
柳红梅一听,哭得更凶了:"结婚证明?那肯定是你骗来的!陆战霆是我的未婚夫,我等了他三年,你凭什么抢走他!"
"等了三年?"林晚秋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用油布小心包裹着的结婚证明原件和陆战霆的退伍证复印件,高高举起,让周围的村民都能看清楚,"既然你等了他三年,那去年冬天战霆重伤住院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腿断了躺在炕上三个月,是谁每天端水喂药伺候他的?"
柳红梅被问得一愣,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林晚秋步步紧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告诉你!五年前你收到牺牲通知后,就拿了部队发的三百二十元抚恤金,转头就嫁给了邻县的拖拉机手!这事整个公社谁不知道?现在战霆回来了,你看到他可能恢复身份,就又跑来认亲,你不觉得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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