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霆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喉头滚动了一下,抓起水缸盖子冲进火海。浓烟呛得他几乎窒息,火舌舔着湿透的外衣发出"滋滋"声。他摸索着将冒烟的粮袋拖到院子里,手背被烫起一串水泡也没察觉。
林晚秋拎着水桶跟在后面,冰凉的井水浇在灼热的门板上,腾起的蒸汽模糊了视线。她突然听见院墙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借着月光看见条粉红影子一闪而过——是李红梅那件新做的的确良衬衫!
"站住!"林晚秋把水桶一扔就追出去。刚跑出两步,手腕却被抓住了。油腻的手掌用力攥着她,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小娘子......别多管闲事......"王麻子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血污地挡住去路。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淫邪的光,伸手就往林晚秋脸上摸,"跟了李书记......吃香喝辣......"
林晚秋反手肘击在他肋骨上,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王麻子惨叫着弓起身子,她趁机挣脱开来,抄起院门边的扁担就朝那人后背砸下去。扁担应声而断,王麻子像头肥猪似的趴倒在地,哼哼唧唧的起不来了。
西厢房的火渐渐小了下去。陆战霆拎着半桶水从屋里出来,脸上沾着黑灰,军绿色衬衫被烧了好几个洞。看见林晚秋手里的断扁担和地上哀嚎的王麻子,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他动你了?"陆战霆把水桶一扔就冲过来,大手在林晚秋身上来回摸索,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泛红的手腕时,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林晚秋摇摇头,指着墙外:"李红梅跑了!她刚才就在墙根!"
陆战霆的眼神骤然变冷。他弯腰抓起地上的柴刀,刀口还在往下滴着什么液体。林晚秋这才发现他左边胳膊被烧伤了,焦黑的布料黏在皮肉上,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你受伤了!"她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屋里拽,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快上药!再晚点就废了!"
陆战霆被她拉着踉跄了两步,看着女人发红的眼眶,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的白牙在夜色里格外显眼,混着脸上的黑灰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哭啥?这点伤算个屁。"他伸手想擦她的脸,却被自己手上的煤烟熏得更花。
林晚秋打掉他的手,把医药箱拽到院子里。月光底下,陆战霆胳膊上的伤看得更清楚了,水泡破了好几个,淡黄色的组织液混着血丝往下淌。她咬着嘴唇翻开药箱,碘酒棉花擦过伤口时,男人的肌肉猛地绷紧。
"疼就喊出来。"林晚秋的声音有点抖。
陆战霆哼都没哼一声,黝黑的脸上全是汗水。他突然抓住林晚秋拿棉花的手,掌心烫得惊人。"别发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刚才王麻子说啥了?"
林晚秋心里一紧。她想起王麻子提到的"李书记",想起那些印着"县棉纺厂"字样的棉絮,还有李红梅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些零碎的线索拼在一起,让她后背阵阵发凉。
"他说......跟着李书记有好处。"她斟酌着开口,"那些棉絮......好像是县棉纺厂的。"
陆战霆的眼神锐利起来。他沉默地看着地上那堆雪白的棉絮,突然起身朝驴车走去。车辕上的麻袋破口处露出更多棉絮,上面还沾着几根黄色的细纱——是县里纺织厂特有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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