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怎么说话,每天只知道修炼。
众人只当他勤奋刻苦,对他越发阿谀谨慎,不敢轻易怠慢。
可日子久了,众人开始慢慢怀疑,为何始终不见渊尊主前来。
有胆大者小心翼翼问他:“北师弟,这么久了,为何不见渊尊主前来?”
那人以为会得到类似“不久后”或者“师尊很忙”的回答,却没想北梵只小声说了一句:“师尊会来接我的!”
小孩声音虽小,眼神却坚定。
那人见他如此,有些赦然,只干笑道:“是、是吗?”
后来的事并不难猜。
渊尊主当众收徒,随后却弃之如履。
说来奇怪,在拜入渊尊主门下之前,虽说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但其悟性极高,且年纪极轻,也算得上是初露锋芒了。然而待他拜入渊明知门下后,初时还好,后来却渐渐跟不上大家的修炼速度,连最简单的心法也悟不开,外门弟子本就嫉妒北梵内门弟子的身份,见其修炼天赋如此低下,便迫不及待落井下石,冷嘲热讽,更有甚者,为揽回此前在其面前阿谀奉承丢失的脸面,直接前去欺负他。
也不知这小子怎么的,不吭声也不还手,竟也不告状,致使这些外门弟子越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所以,这就是那个不受重视,常受欺负的内门弟子?
“不可能!”薛怋生当即否定,“你那徒弟明明修为低下,毫无悟性,还懦弱胆小……怎么会……”薛怋生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见渊明知淡淡地看着他,擒着一丝慢吞吞的笑意。
原来,他早知这小娃的天赋。
渊明知选的徒弟,又怎么可能资质平平?当初不会,现在亦不会,可他为何又对这个有着如此天赋的徒弟不管不问?然而或许是渊明知眼里的笑意太过刺眼,又或许是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在其面前白饶了许多弯子而恼羞成怒,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早前强压制的怒火便已经要翻腾出胸腔,他厉色道:“你故意的?”
渊明知早知这小娃的天赋,却仍看着他为讨要徒弟一忍再忍,现在想想他适才一口一个渊尊主的模样,薛怋生只觉得老脸都快烧穿了,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半炷香前的自己!
渊明知:“薛长老哪里的话,我是看您老人家太无聊跑到我倾云峰来散步,为长老添些闲趣罢了!”
“哼!渊尊主当真厉害,三年前收了徒却因其资质太差便像破布一样将其丢在倾云侧峰内衣食不问,生死不管,这小娃小小年纪便受如此委屈,你又何曾尽过一师之责?如今知他天赋异禀,便急着前来认领徒弟,未免想的太美了些,老夫在此,替这小娃讨个公道。”薛怋生本是语气不善,言辞犀利,说到最后,竟越发高亢激昂,毋庸置疑起来,他拂袖而立,十分清正不阿。
“薛长老想让我徒儿拜你为师?”渊明知笑了一下,并未理会他那冠冕堂皇的说辞。
北梵的眸子动了动,手不觉捏成了拳。
薛怋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问,以为他心生惭愧,心下一喜,但他面色未显,顿了片刻,端出一派长者风范:“哼!这孩子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平白受人欺负,还学不到什么东西,还不如跟着老夫,不仅衣食无忧,上品灵丹法器随意挑选,助他变强。”
“那可不行。”渊明知淡淡道,“我这徒儿一早便拒绝你了,您何必强求呢?做长辈的,该尊重小辈的想法才是。”
“……?”
薛怋生猛地反应过来,原来不久前的那一瞬凉意并非错觉,渊明知早就在此。以他金丹后期的实力,竟未察觉这附近有人!此子的蛰伏术究竟修到了何种境界?可他惊骇之余,又千般恼怒,这家伙,一直都在戏弄他!简直欺人太甚!
“公道?”渊明知的声音似乎冷了下来,“那是弱者才会拿出来叫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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