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2-1)

尹南山刚送走郝文才，正要去找税海催款，却见税海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新伤。

税海："学、学监……"

税海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税海："这是我的院服钱......"

尹南山接过布包，里面是零零散散的铜钱和碎银子，还带着体温。

尹南山："你这伤？……"

看来这是为筹钱去卖艺了……

税海憨厚地笑笑。

税海："没事，我皮糙肉厚。"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尹南山叫住。

尹南山："哎等等……"

尹南山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一脸肉疼的移开视线，将钱放在税海手上。

尹南山："呐，去买点药擦擦。"

税海顿时感动的眼泪盈眶，连连说。

税海："谢谢学监。"

下午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宿舍，崔文山正盘腿坐在床榻上，膝上摊着一块靛蓝色的布料。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银针，在布料上穿梭，针脚细密整齐。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被他时不时地拂开。

"砰！"

宿舍门突然被撞开，钱昊扯着顾微雨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钱昊反手就把门闩上了，额头还冒着细汗。

顾微雨摇着折扇，一脸幸灾乐祸。

钱昊喘着粗气。

钱昊："韩谨言那臭丫头可真能跑，从演武场追小爷追到书馆，又从书馆追到......"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注意到崔文山的动作。

钱昊："咦崔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崔文山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崔文山："做院服。"

钱昊："啊？做？"

钱昊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

钱昊："你该早和我说啊，我替你买了就是！"

崔文山的指尖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垂下眼帘，声音轻却坚定。

崔文山："不必了。"

顾微雨见状，折扇"啪"地一下敲在钱昊屁股上，他冲崔文山歉意地笑笑。

顾微雨："啊……他不是那个意思。"

钱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地挠了挠头。

钱昊："崔兄，我......"

崔文山："我知道。"

崔文山抬起头，眼中没有恼怒，只有平静。

崔文山："谢谢钱公子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钱昊盯着崔文山灵巧的手指看了会儿，突然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钱昊："合着我俩也没事儿干，就帮你做衣服吧！"

崔文山："这......"

崔文山刚要拒绝，顾微雨已经笑眯眯地坐到了另一边，顺手拿起裁剪好的另一片布料。

顾微雨："钱兄说得对。"

顾微雨折扇一合，指了指布料。

顾微雨："这个怎么弄？"

崔文山看着两位锦衣公子一左一右把自己夹在中间，哭笑不得。他犹豫片刻，终于轻叹一声。

崔文山："那...麻烦二位了。"

翌日清晨，南山书院的钟声悠扬回荡。

顾微雨站在铜镜前，别扭地扯了扯身上靛蓝色的院服。这衣裳剪裁简单，只在领口袖口绣着银线云纹，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华贵起来。

钱昊："哎雨弟，你别说，你穿这衣裳还挺好看！"

钱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称奇。

钱昊："平日里看你穿锦衣华服看惯了，倒没想到这粗布衣裳也能被你穿出几分风流气度。"

顾微雨挑了挑眉，折扇"唰"地展开。

顾微雨："那是自然。"

李昭珩刚洗漱完，推门而入，一袭同样的靛蓝院服，却被他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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