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阮雨晴开始允许程昱进入她的生活。他带她去听音乐会,教她品鉴红酒,领她参观艺术展;而她则带他去路边摊吃五块钱的炒饭,教他挤公交的诀窍,给他讲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他们像是来自两个平行世界的人,却在彼此的轨道上发现了前所未有的风景。
阮雨晴生日那天,程昱送了她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一朵小小的梨花。"像你,"他说,"洁白坚韧,在风雨中也能绽放。"
"太贵重了..."阮雨晴下意识想拒绝。
"不贵,"程昱打断她,"重要的是它很适合你。"他亲手为她戴上项链,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后颈,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当晚,程昱带她去了一家米其林餐厅。当侍者推出生日蛋糕时,阮雨晴惊讶地发现蛋糕上装饰着和她项链一模一样的梨花。
"许个愿吧。"程昱说。
阮雨晴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当她睁开眼时,发现程昱正专注地看着她,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许了什么愿,你想知道吗?"她鼓起勇气问。
程昱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但他倾身向前,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那一刻,阮雨晴感到某种坚固的东西在自己心里融化了。她知道自己正在跨越一条危险的界限,却无法抗拒这种沉沦。
他们的关系迅速升温。程昱开始频繁出现在阮雨晴的宿舍楼下,带早餐等她;阮雨晴则会在程昱加班时,带着自己做的便当去公司找他。他们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分享着甜蜜与亲密。
然而,危机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一个周末,程昱邀请阮雨晴参加家族聚会。"只是小型家宴,"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父母想见你。"
阮雨晴紧张得几乎窒息。她翻遍衣柜,最终借了室友一条看起来最体面的裙子,化了淡妆,战战兢兢地跟着程昱来到那座宛如宫殿的别墅。
程昱的母亲——一位保养得宜的贵妇人——从头到脚打量了阮雨晴一番,然后露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微笑;他的父亲则干脆没有正眼看她,整个晚餐都在和儿子谈论公司事务和某位"林叔叔的女儿刚从英国回来"。
回程的车上,阮雨晴沉默不语。
"别在意,"程昱握住她的手,"他们需要时间适应。"
阮雨晴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明白,在程昱父母眼中,她不过是个妄想攀高枝的穷学生,一个暂时的玩物。
果然,一周后,程昱的父亲直接找到了阮雨晴。那天下着小雨,黑色奔驰停在校门口,司机彬彬有礼地请她上车。
"阮小姐,"程父开门见山,"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
阮雨晴感到一阵刺痛,却并不意外:"程先生,我们是真心..."
"真心?"程父冷笑,"你知道程昱将来要继承多少资产吗?知道他未婚妻的人选早就定好了吗?"他递过一个信封,"这里有一张支票,足够支付你母亲的医疗费和你的学费。条件是,你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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