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让我找回声音

（开学典礼现场，礼堂人声鼎沸，新生们叽叽喳喳地等待仪式开始。姜书昀攥着发言稿，手指微微发抖。）

礼堂穹顶的水晶灯将刺眼的光斑投在发言台上，姜书昀感觉自己的影子在光洁的地板上缩成小小一团。她第三次用拇指摩挲着演讲稿边缘，纸张已经被汗水浸出深浅不一的晕染。

姜书昀：（内心OS）："完了完了，这么多人……我要是忘词了怎么办？"

主持人声音响起

主持人：下面，有请本届新生代表——文学系一班的姜书昀同学上台发言！"

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时，她的帆布鞋突然被讲台台阶绊住。前排几个女生发出细碎的嗤笑，其中涂着奶茶色唇釉的那个正用手机镜头对准她颤抖的膝盖。

姜书昀：（声音微颤）："尊、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大家……"

台下传来几声轻笑，姜书昀的脸瞬间涨红，手指死死捏住稿纸。

礼堂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学生处主任皱眉推眼镜的动作，在五百倍放大镜下变成一场公开处刑。姜书昀看见自己映在校长金属铭牌上的脸——苍白的，正在融化的蜡像。

学生A：（小声嘀咕）："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

学生B：（嗤笑）："新生代表就这水平？"

就在姜书昀几乎想落荒而逃时，前排一个高挑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

周晓阳：（冷淡但清晰）"需要帮忙吗？"

周晓阳走上台的步调像在穿越无人的音乐厅。他校服领口别着的金色音符徽章擦过姜书昀手背，微凉的金属触感让她一个激灵。

姜书昀：（愣住）"……学长？"

那是个小小的银色箭头，笔直指向正前方。姜书昀突然想起孤儿院后墙的爬山虎，也是这样执着地沿着既定轨迹生长。

周晓阳：（低声）"别管台下，只看我。"

他的存在莫名让她安定下来。姜书昀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

姜书昀：（声音渐稳）"大家好！我是文学系新生姜书昀，很荣幸能站在这里……"

后半段，她甚至脱稿发挥，流畅自然。周书昀全程站在她身侧，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才率先鼓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台。

散场时的人流把姜书昀挤到纪念柱旁。她踮脚张望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像一尾困在琉璃缸里的鱼。忽然听见西侧走廊传来抽泣声：

女生：（带着哭腔）"周晓阳，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周晓阳：（语气冰冷）"我说过，别浪费时间。"

女生："你刚才为什么帮那个土包子？"

周晓阳："她站着的角度，"他忽然朝姜书昀的方向抬眼，"正好挡住我看钟。"

女生还想说什么，周晓阳已经侧身离开，背影冷漠疏离，与台上那个给她鼓励的学长判若两人。

姜书昀：（愣在原地，内心OS）："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暮色透过彩绘玻璃将他的轮廓切成碎片。俞晓阳摸到口袋里孤儿院孩子们串的玻璃珠手链——第七颗珠子里，藏着一粒真正的蒲公英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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