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真假千金10 (2-2)

赶到矿场时，入口已经被炸得只剩半扇铁门，扭曲的钢筋在暮色中犹如折断的手臂。叶炽雪抢过特警的工兵铲，疯了一般刨着碎石，指甲裂开渗出血，混着泥土糊在手上，触目惊心地红。林深试图拉住她，却被她甩开：“里面有三十七个试验体，都是像我妈一样被胁迫的研究员！”

炸开最后一道障碍时，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铁锈和腐殖土的气息。地下实验室里，玻璃培养舱整齐排列，淡绿色的液体中，人影悬浮着，胸口微弱起伏。最角落的舱体贴着泛黄的标签，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亮，竟与她失踪多年的哥哥有七分相似。

“哥？”叶炽雪的声音微微颤抖，指尖刚触碰到培养舱的玻璃，刺耳的倒计时电子音突然响起。中央控制台上，康斯坦丁的全息投影正举着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挂成弧线，他的笑容冰冷而嘲弄：“叶小姐，游戏该结束了。三分钟后，这里会变成灰烬，包括你那位‘死而复生’的哥哥。”

叶炽雪扑向控制台，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输入母亲生日的瞬间，警报声陡然变调，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康斯坦丁的笑声在实验室里回荡，充满讥讽：“没想到吧？密码早就换了。你母亲临终前告诉我，最保险的密码，是她最疼爱的人的忌日。”

“你说什么？”叶炽雪猛然转身，看见培养舱里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是纯粹的墨色，没有一丝杂光。

“你哥七岁那年就死了，”康斯坦丁的影像开始闪烁，像被风吹动的烛火，“现在这个，是用他的基因克隆的怪物。你母亲当年为了救克隆体，把密码改成了真正的忌日——1999年3月17日。”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键盘上散开细小的水渍。叶炽雪恍惚想起那年春天，哥哥在泳池溺水，母亲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坐在地板上，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泪水浸透了衣襟，积成小小的水洼。而今天，正是3月17日。

倒计时仅剩十秒时，叶炽雪果断按下删除键，将所有数据同步到国际刑警的服务器。爆炸的气浪将她掀翻在地，她看见林深冲进火海，将克隆体从培养舱中拽出。而父亲抱着一个黑布包裹的盒子跪在火焰中，那是真正哥哥的骨灰。他任由火苗舔舐着衣摆，脊背佝偻得像被雷劈过的枯树。

再次醒来时，医院的白墙在阳光下晃得人发晕。林深削苹果的手微微一顿，果皮连成的线突然断裂：“康斯坦丁被捕了，但他背后的资本网络还没查清。还有，你父亲……”

“我知道。”叶炽雪望向窗外，春风卷着樱花飘过，粉白的花瓣黏在玻璃上，像是谁哭碎的泪。床头柜上放着一枚新找到的铜制徽章，与之前那枚拼在一起，恰好组成完整的蛇杖图案——曾经象征医学的标志，如今却被血色浸染得黯淡无光。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里只有一张照片：康斯坦丁在狱中自杀，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手里攥着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婴闭着眼，眉眼竟与她如出一辙。

“原来我也是试验品。”叶炽雪捏碎了手机屏幕，玻璃碴嵌进掌心，血珠滴在白床单上，开出一朵朵细小的红玫瑰。林深想替她包扎，却被她按住手腕。少女的眼神锐利得惊人，如同淬火的刀刃：“下一局，该我执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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