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侍卫领命退下。萧榆白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凌逸古,你不该知道那些的。可既然知道了……那便只能信我想让你信的。
他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凌逸古方才那惊惧的眼神,心口竟隐隐发闷。但很快,这点不适便被狠戾压下——在这皇权路上,心软,是最致命的毒药。窗外的月光斜斜淌进偏殿,照得地上的阴影忽明忽暗。凌逸古刚从榻上起身,素色寝衣的下摆扫过散落的书卷,脚下一绊,踉跄着扶住床柱才稳住身形,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这殿里本就空旷,他素来不喜宫女内侍围着,连烛火都只点了一盏,此刻倒显得有些碍手碍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时,他正揉着被书卷硌到的脚踝,闻声便扶着墙慢慢挪过去,指尖刚触到门栓,又被门槛绊得趔趄了一下,闷哼一声才稳住。
门“吱呀”开了条缝,凌逸古的脸隐在阴影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说。”
侍卫单膝跪地,压低了声线:“太子殿下,有事禀报。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主子——四皇子早已知晓皇帝主子的计划,昨夜竟带人围了御书房,若非主子拼死拦着,恐怕……”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四皇子得手后已经逃了。更让主子自责的是,他没想到四皇子会趁乱派人来绑您,当时他正与叛军周旋,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心里实在愧疚得紧。”
凌逸古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收紧,喉间动了动:“你说的是真的……?”他想起那人前日送来的密信,字里行间的急切不似作伪,只是连日来的猜忌像层雾,让他看不清真相。
“千真万确!”侍卫叩首道,“主子若有半分欺瞒,甘愿领受死罪。”
凌逸古沉默片刻,紧绷的肩线缓缓松了,眼底的疑虑散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懊恼。他就知道,那人绝不会背弃自己……心念刚落,转身时没留意脚下的烛台,又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手肘磕在青砖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鼻尖猛地一酸,竟带出几分委屈的鼻音:“疼死我了……”
另一头,侍卫躬身退到廊下,对着暗处低声回禀:“主子,办成了,太子殿下信了。”
阴影里,萧彻缓缓直起身,玄色披风扫过廊柱,他抬手扔出一袋银子,声音听不出情绪:“干得好。”
“谢主子。”侍卫接住沉甸甸的钱袋,叩首退下。
而偏殿内,凌逸古正撑着地板想爬起来,膝盖刚离地,却又不小心撞到了床脚,疼得他眼圈泛红,委屈巴巴地蜷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这殿里没人伺候,果然处处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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