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又软又萌 (2-1)

谢桐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圈在闻人衍怀里。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均匀地拂在她颈侧，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睡颜竟显出几分罕见的安宁。

——谁能想到这是个黑化值87、随时可能灭世的危险分子？

谢桐试着动了动，腰间的手臂立刻收紧。闻人衍眉心微蹙，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咕哝，竟下意识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他体温偏高，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灼人的热度，烫得谢桐指尖一颤。

"……松手。"她冷声道。

闻人衍倏地睁开眼。

那双寒潭映星般的眸子还带着初醒的雾气，却在看清两人姿势的瞬间骤然清明。他触电般松开手，几乎是狼狈地翻身坐起，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薄红。

"失礼了。"他声音沙哑，背对着她整理凌乱的衣襟，肩线绷得极紧，"昨夜……灵根暴动。"

谢桐坐起身，金色神瞳平静地注视他发红的耳尖："所以？"

"你的气息……能压制。"他语速极快，像在掩饰什么，"契约第三条，我有权采取必要措施维持神智稳定。"

——听上去合情合理，如果忽略他几乎要烧起来的耳根的话。

晨光透过石缝洒落，为闻人衍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谢桐忽然伸手，指尖拂过他垂落肩头的一缕银发："听说你是九尾天狐。"

闻人衍身形一僵。

"还没见过你的尾巴。"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闻人衍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不……"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洞府禁制外传来少女清甜的嗓音："师兄！我给你送药来啦！"

闻人衍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谢桐挑眉看向洞口——那里站着个鹅黄衣裙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杏眼樱唇，手里捧着个精致的玉盒，正眼巴巴望着闻人衍。

"薛师妹。"闻人衍声音冷得像冰，"我说过不必再来。"

少女却像没听见般，目光落在谢桐身上时骤然凝固："这位是……？"

谢桐扫了眼她攥得发白的指尖和瞬间黯淡的眼神，心下明了——原来如此，青梅竹马，红颜知己，经典救赎剧本里的标配。

她起身拂袖，语气淡漠："你们聊。"

手腕却被一把扣住。闻人衍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去哪？"

他眼底翻涌着某种危险的情绪，方才的羞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阴郁："契约第二条，你不得离开我感知范围。"

薛瑶瑶手中的玉盒"啪"地掉在地上。

"师、师兄……"她的声音发颤，"这位姑娘是……？"

闻人衍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死死盯着谢桐，一字一顿："我的道侣。"

谢桐："……？"

薛瑶瑶脸色刷地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可我们明明……"

"滚。"闻人衍终于施舍给她一个眼神，那目光冷得像在看死人，"再靠近一步，我不介意让药王谷少个嫡女。"

少女落荒而逃。

洞府重归寂静。谢桐甩开他的手："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闻人衍突然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躁，"她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般别过脸："……一个妄想用丹药控制我的蠢货。"

谢桐微怔。

闻人衍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诡异的青紫色纹路："锁魂契，她父亲的手笔。每次送来的'药'，都在加深这道契约的束缚。"

他冷笑一声，眼底泛起猩红："你以为修真界为何对我喊打喊杀？不过是因为……我挣脱了他们的狗链。"

晨光里，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如同破碎的瓷器，美得惊心动魄，又惨烈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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