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云阁里锁青雀 (2-2)

退朝后，王贤拦住郑克，感激地拱手施礼：

大臣王贤：多谢公公进言相助。

郑克：哪里哪里，都是为陛下分忧解难，何足挂齿啊。

大臣王贤：听闻大肩喜好文玩雅物，恰巧下官收藏了一盏琉璃珠宝灯，虽非稀世珍宝，但也颇有意趣，还望公公笑纳。

郑克：这怎么使得，王尚书，杂家怎好夺人所爱呢？

两人在无人的长廊中相互推辞。最后，见王贤态度坚决，郑克才勉强收下礼物，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杨恭并未回寝宫歇息，而是径直去了雀云阁。刚推开房门，一股腐臭恶臭扑面而来。屋内杂乱不堪，屎尿混杂的味道令人作呕。杨恭厌恶地用锦帕捂住鼻子，挥手屏退随从，命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阳光刺破窗户洒进阴暗的房间，霉变的食物散落一地。铁链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角落里的少年听到动静猛地挣扎起来。他的手腕和脚踝被粗重的铁链紧紧束缚，瘦削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头发凌乱遮住了脸庞，污垢覆盖的衣衫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看上去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杨恭：朕的天才皇弟，这些年过得可还好啊？

杨耘本是煴国人人称颂的天之骄子，三岁能背长诗，五岁过目不忘，八岁骑马射箭百步穿杨。然而，就在他十岁生辰那天，杨恭发动兵变，毒杀疼爱他的二哥，当着他的面屠戮无数性命。鲜红的血雾模糊了他的视线，那一刻，天地仿佛都被染成了猩红。他因此受到巨大刺激，大小便失禁，从此疯癫度日。六年来，他一直被囚禁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遭受折磨。

看着眼前的疯癫少年，杨恭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冷笑，手中的软鞭狠狠抽了下去。少年疼得发出狼嚎般的呜咽声，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扎向杨恭。

杨恭：哼，说话呀！你不是最擅长嘲讽朕吗？哈哈哈！朕饿的时候你们在哪？侮辱的时候又是谁逼我的？朕才是皇帝，全天下的主人！全都要听朕的，哈哈！

他一边抽打，一边疯狂大笑，门外的内侍眼观鼻安静等候着。

直到情绪宣泄完毕，杨恭才冷冷丢下一句：

杨恭：别让他死了，否则提头来见！

随后拂袖而去，留下满室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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