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澜,"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抖得厉害,眼眶却烧得通红,"要么你现在告诉朕所有事,要么......"刀尖又往里送了半分,血珠突然涌出来,顺着衣襟蜿蜒而下。
谢景澜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他快步上前时,萧煜看见他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袖口沾着的药渣簌簌往下掉。下一秒手腕就被铁钳似的手攥住,虎口处的旧伤被扯得生疼。
"陛下!"谢景澜的声音里带着惊惶,这是萧煜第一次见他失态。温热的呼吸喷在额头,带着苦杏仁的药味,"快放下!"
萧煜偏过头,撞进对方翻涌着血丝的眼尾。他突然注意到谢景澜右手掌心的纱布已经浸透,鲜红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他手背上淌。昨夜相触的温度突然回笼,像团火在皮肤底下烧。
匕首"啷当"一声掉在青砖上。萧煜猛地后退两步,后腰撞在龙椅扶手上,疼得喘不过气。案上的白玉茶杯被扫到地上,碎裂声惊得窗外的雨又大了几分。
"为什么......"他捂着脸蹲下去,眼泪从指缝里挤出来,砸在冰冷的金砖上,"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朕......"
布料摩擦声在头顶响起。萧煜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覆在背上,动作生涩地轻轻拍着。药味和血腥气混着龙涎香将他包裹,像是回到了昨夜那个拥抱。
"陛下。"谢景澜的声音贴着耳根传来,带着没咳尽的血沫,"臣可以查。"
萧煜的哭声戛然而止。
"但要按臣的办法来。"谢景澜的手还放在他背上,掌心的血透过衣料渗进来,温温的,"先从吏部开始,李默与江南盐商勾结的账册,臣已经拿到了。"
萧煜抬起头时,看见谢景澜正用袖子擦他脸上的泪。沾着药渍的袖口蹭过下巴,带来一阵刺痛。他突然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正跳得像要炸开。
"谢景澜,"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又哑又黏,"你的命......往后是朕的了。"
谢景澜的手猛地蜷缩起来,指甲差点掐进萧煜皮肉里。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萧煜清清楚楚地看见,谢景澜的眼尾,悄悄泛起了一点红。
脚步声渐远时,萧煜还坐在冰冷的金砖上。掌心的血已经半干,黏糊糊地发紧。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用衣角仔细擦干净,然后揣进怀里,贴着心口的地方。
御案上的虎符在晨光里泛着暖黄,像是有生命似的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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