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之变,非太后所为,亦非谢将军之意。实乃你父皇...疑心太重,恐外戚专权,欲除谢家而后快。为娘不愿见忠良蒙冤,更不愿见你日后孤立无援,只能以死相谏..."
"谢将军乃国之栋梁,忠心耿耿,昔年曾允为娘,定会护你周全,助你亲政。他性情耿直,不善言辞,却有一颗赤诚之心。他日若对你有所严厉,皆是为你好..."
"匣中物,是你三岁时玩过的玩意儿,谢将军一直替你收着。那布老虎,还是他亲手缝的,针脚粗糙,你莫要笑话..."
萧煜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父皇不是被害的,母后不是被谢景澜害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自己疑神疑鬼造成的!而谢景澜...那个总是板着脸,动不动就训他的男人,竟然默默地守护了他这么多年!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总缠着谢景澜,让他讲故事,让他给自己做玩具。谢景澜嘴上说着"陛下该好好学习,不该玩物丧志",却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给他带宫外的糖糕,会笨拙地给他缝布老虎...
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宗室逼宫,谢景澜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走进来,把他护在身后。那时候的谢景澜,明明身上受了伤,却还是对他说:"陛下,别怕。"
他想起三个月前,谢景澜平定叛乱回来,一身尘土,满眼疲惫,却还是笑着对他说:"老臣回来了。"
原来...原来自己一直都活在他的保护之下。而自己呢?却一次次地怀疑他,提防他,甚至...甚至在他临死前,还想着他是不是要谋逆!
"谢景澜...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萧煜趴在床边,眼泪浸湿了被角。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小禄子的声音:"陛下,时辰到了..."
萧煜慢慢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他抹了一把脸,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传旨。"他站起身,声音虽然还有点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摄政王谢景澜,护国有功,忠心耿耿,追封为宣王,以帝礼下葬。"
"太后...贬为庶人,永世囚于冷宫。"
"宗室中参与谋逆者,尽数诛杀,家产抄没。"
小禄子愣了一下,赶紧跪下磕头:"奴才遵旨!"
萧煜看着床上的谢景澜,轻轻叹了口气:"谢景澜,你放心,我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我会守住这江山,守住你用命换来的一切。"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谢景澜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颤。
"等我。"他低声说,"等我把这一切都安顿好,我就...我就去看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偏殿。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就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了。他是大梁的皇帝,萧煜。
他要一个人,扛起这万里江山。
\[未完待续\]御书房的檀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缕青烟缠上明黄纱帐便散了。萧煜执笔的手悬在诏书上方,狼毫滴下的墨珠在宣纸上晕开第三朵墨花时,殿外突然传来金柝坠地的脆响。
"报——"禁卫军统领撞开殿门,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城西乱葬岗发现三十具孩童尸体,皆是...皆是谢王府旧部的家眷!"
狼毫啪嗒坠地。萧煜猛地起身,腰间玉带崩开玉扣,"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查出是谁干的!"
"陛下..."小禄子捧着染血的布老虎从偏殿疾步出来,牙齿打颤,"方才入殓时...在谢将军袖中发现的。"
布老虎缺了只耳朵的地方露出半截黄纸,墨迹已洇开,依稀可见"江南...盐引...百万..."几个字。萧煜指尖刚触到那粗糙针脚,殿外突然传来更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在殿外自刎了!"
龙椅之上,权丞之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