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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盯着龙椅上那个刺目的"谢"字,喉结上下滚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御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还有小禄子压抑的抽泣。
那明黄色的椅垫被划开的口子边缘还很新,显然是最近才被划开的。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陷害谢景澜谋逆?还是...还是谢景澜自己留下的什么线索?
萧煜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摸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针脚。绣工很粗糙,不像是宫里绣娘的手艺,倒像是...像是男人笨拙的针脚。他猛地想起母后信里说的那句话:"那布老虎,还是他亲手缝的,针脚粗糙,你莫要笑话..."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萧煜跌坐在龙椅边的脚踏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备轿。"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小禄子吓了一跳,连忙擦干眼泪:"陛下,去哪儿?"
"谢王府。"
谢王府已经被查封了,府门外站着两排禁卫军,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看到皇帝的仪仗过来,禁卫军统领赶紧上前跪下:"末将参见陛下。"
"起来吧。"萧煜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开门,朕要进去。"
统领面露难色:"陛下,太后...哦不,那罪妇贬为庶人前曾下令,谢王府任何人不得入内..."
"朕说开门!"萧煜猛地提高了声音,眼睛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
统领不敢再拦,连忙让人打开府门。沉重的朱漆大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座府邸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凄凉。
萧煜迈步走了进去,小禄子连忙跟上。府里很安静,院子里的落叶没人打扫,被风吹得四处飘散。谢景澜的书房还保持着原样,书桌上堆放着一些公文,砚台里的墨都干透了。
萧煜走到书架前,手指划过一排排整齐的书籍。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在书架最底层,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像是被人特意伪装过。萧煜伸手按了一下暗格的开关,"咔哒"一声,暗格弹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谋逆的罪证,只有一本厚厚的、封面已经泛黄的书,书名叫《江山策》。
萧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书,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大梁山河舆图考"。再往后翻,全都是关于治理国家的各种策略和建议,从农桑水利到军政外交,无所不包。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有些地方还用红笔做了修改和批注。
最让萧煜心惊的是,书里提到的很多政策,都和他最近正在推行的一样!还有一些他正头疼的难题,书里也都给出了详细的解决方案。
萧煜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他拿出来一看,是一封血书,字迹潦草,显然是用尽力气写的。
"臣终为陛下刃,不做陛下龙。"
短短十个字,像是十把尖刀,狠狠扎进萧煜的心里。他终于明白了。谢景澜从来就没想过要篡位,他拥有那么大的权力,却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他一直在默默辅佐自己,甚至早就为自己铺好了亲政的道路。那个龙椅上的"谢"字,不是谋逆的证据,而是谢景澜用自己的方式,向他表明忠心!
"谢景澜...你这个傻子..."萧煜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紧紧抱着那本《江山策》,仿佛抱着谢景澜冰冷的身体。
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禄子慌张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太后...那罪妇在冷宫里自尽了!"
萧煜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自尽?怎么可能!朕明明派人看好她了!"
"是...是用发簪划破了喉咙..."小禄子的声音颤抖着,"她还留下了一句话,说...说谢将军的死,都是她一手策划的,跟宗室无关..."
萧煜愣住了。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或者...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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