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某些往事

此时此刻的面貌已经产生了变化，成为了一个穿着军装大约19岁的男子，他旁边一个年轻人跟他搭话：“你说啊，冬鬼还会不会回来了？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他倒好，杀了一个外交官后撂挑子不干了。”

冬鬼？西奥回忆了2秒，想起了自己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个男孩，他告诉自己说他叫残冬·尘，这个冬鬼估计就是在描述他，但是他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那家伙看着人畜无害，我怎么没想到他有朝一日还能被称为冬鬼。

“他应该……快回来了吧？”西奥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看起来他应该是这杀戮部队的一员，至少从身上的藏青色作战服可以看出，所以他决定尽力套取情报。

“兄die，你说咱啥时候可以去太阳神国那边，咱都在这儿备战多久了，还不过去？”西奥用聊天的语气说着，这其实不只是在套取情报，还有，他也想知道一点关于现在这剧情发展到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我也快等不及了。”他旁边的年轻人抽了一口烟，突出迷迷蒙蒙的烟气，“小希啊，其实我还挺怀念冬鬼的，嗨，说到底，这家伙一来准没好事儿，自从他来咱们6队当队长后，我们基本就没停过，现在放个10天半个月的假都有点不习惯了。”

“放假能有啥不习惯？”西奥接过年轻人递来的烟，往嘴中一吸，顿时咳嗽起来，他抬头看向年轻人，“我没有抽烟的习惯，咳咳，呛死我了。”

“那你还往嘴里放。”年轻人看起来快30，但他实际年龄已经34，只是显得年轻，“你是最近新进来的，那是不知道以前我们有多忙啊，冬鬼也是真讲义气。”

“发生了什么事儿？”西奥一看有瓜可吃，双目立刻亮了起来，想不到在这儿随便套点情报还能吃一个陈年大瓜。

寒风卷着雪粒扑打营帐，卡列尔往铁皮壶里添了把雪，金属表面凝结的霜花簌簌掉落。他摩挲着右臂那道狰狞的疤痕，喉结动了动：“那年神之墙战役，我才知道什么叫在死神手里抢人。”

西奥攥紧了水壶，远处传来脚步碾压积雪的声响，混着岗哨金属碰撞的脆响。卡列尔往火堆里扔了根枯枝，火星“噼啪”炸开：“渗透任务本是天衣无缝。我们六队趁着暴风雪摸进神之墙弹药库，岗哨的红外探测仪都被雪粒子干扰了。可那些新换装的M-23爆破雷管太敏感——我不过碰倒个铁架，整座地下工事就塌了半边。”

铁皮壶里的雪水开始冒泡，映出卡列尔凹陷的眼窝。“等我醒过来，头顶全是太阳神国的战术探照灯。他们的重装步兵端着反器材步枪围过来，枪管都快戳到我脸上了。”他突然沉默，盯着跳动的火苗，声音变得沙哑，“就在我摸到最后一颗震爆弹时，听到了曳光弹的尖啸。”

西奥身子前倾：“是冬鬼队长？”

“比死神镰刀还锋利的破空声。”卡列尔的指节捏得发白，“七发点射，三发连射，那是‘不计代价，全员突围’的信号。等我看清人影，队长已经踩着塌落的钢梁冲进来。他的P-90冲锋枪喷着火舌，子弹擦着我头盔飞过，把最前头那家伙的防弹面罩都打穿了。”

火光照亮他手臂的疤痕：“撤退时敌人的M-126榴弹炮追着炸。队长拽着我滚进雪坑，一发弹片擦着他右臂扫过去——当时就听见骨头‘咔嚓’的脆响。可他愣是用左手握着枪，连开十七枪，把追上来的装甲运兵车轮胎全打爆了。”

铁皮壶发出“咕嘟”的沸腾声。“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冒险救我。”卡列尔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雪夜的寒意，“他说，六队的人，从来都是活着一起回来。”

“冬鬼一般很少说话，说话也都是下命令的那种，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一次性说了那么多。”卡利尔咧嘴笑了起来。

风卷着雪扑进营帐，西奥伸手去挡帆布。等他回头，卡列尔已经靠着背包闭上眼，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仿佛还映着当年战场上的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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