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晨雾未散。
林妩站在雕花木窗前,看着庭院里扫落叶的仆妇。青石板上的露水把她们的布鞋都浸湿了,可谁也不敢抬头多看一眼主子的院落。
锦书捧着一件月白襦裙走来:"小姐,该更衣了。"
林妩点点头,任由她替自己换上新衣。袖口绣着的竹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昨夜烛火摇曳时映在墙上的影子。
"小姐,"锦书一边替她系腰带一边低声说,"今早二夫人特意换了新裁的衣裳,怕是有事要说。"
林妩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竹叶刺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是么?母亲这是要给谁看呢?"
对镜梳妆时,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发间那支银簪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她此刻的心境。
正厅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林母端坐在主位,手里把玩着一只青瓷茶盏,见林妩进来,笑着招手:"阿妩,过来坐。听说你昨日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劳母亲挂念,已经好多了。"林妩跪坐在蒲团上,目光不经意扫过父亲案前的奏折。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中,不知有没有关于五皇子的消息。
林父头也不抬:"既是身子不好,就好生休养,这些日子少出门走动。"
林妩垂眸,假装没听出父亲话里的深意。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故作随意地说道:"女儿倒是听说宫里一件趣事,说是五皇子为救落水的宫娥,竟当众跳了荷花池。"
林母手中的茶盏顿了顿,随即笑道:"景琰殿下果然仁厚。前日还亲自送来新贡的龙井,说是江南刚采的明前茶。"
"哦?"林妩故作惊讶地睁大眼,"女儿还以为母亲没见过五皇子呢。"
话音刚落,父亲手中的毛笔重重落在纸上,墨汁晕染开来。
"够了!"林父猛地抬头,"朝政之事岂是你该议论的?"
林妩低下头,掩饰眼中闪过的一丝得逞。看来母亲确实见过五皇子,而且态度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中立。
书房里的檀香比正厅浓了许多。
林妩跪坐在案几一侧,看着父亲批阅公文。窗外的竹影在宣纸上晃动,像极了前世宗人府里那些飘摇的烛火。
"父亲。"她轻声开口,"女儿听说柳嫔娘娘准备了两份谢恩礼,不知..."
话音未落,父亲手中的毛笔突然折断,在砚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妩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女儿觉得奇怪,五皇子尚未定亲,为何就要赐侧妃名分?难道是...有人急着想把女儿许配过去?"
父亲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渍在地毯上蔓延,像极了前世林家被抄斩时洒在雪地上的鲜血。
"啪!"
父亲重重拍在案几上:"谁跟你说这些的?"
林妩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衣袖:"女儿也是偶然听闻。不过..."她顿了顿,故意漏掉一个关键信息,"听说五皇子有意与云家联姻,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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