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露独自一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房子。
这里承载了她整个青春的喜悲,尤其是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父母定居外地,这里便成了她偶尔逃避现实的避风港。
她打开落满灰尘的阁楼门,一股混合着旧木头和时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目光扫过无数尘封的旧物,最终定格在一个角落里那个精致的、早已褪色的绒布琴盒上。
她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九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能平静面对,可此刻,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搭扣时,那份深埋心底的情感,如同蛰伏的火山,开始蠢蠢欲动。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琴盒。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把同样蒙尘的小提琴,旁边还有一叠厚厚的乐谱。
那乐谱的边角已经磨损,纸张也泛黄发脆,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音符和她当年的心事。
她颤抖着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熟悉的旋律和字迹让她眼眶瞬间湿润。
那是曾经,她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第二小提琴手,唯一敢寄托爱意的所在。
她想起了韦星河,那个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第一小提琴首席,那个曾让她仰望了整整九年的名字。
如今,再次触碰这些尘封的记忆,是重温伤痛,还是……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天,她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有些东西,或许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样子了。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柳清露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灯光璀璨的舞台。
九年前的那个傍晚,乐团排练接近尾声,窗外是初夏的黄昏,夕阳的金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在光洁的地板上,一切都那么美好。
她坐在第二小提琴的位置,专注地拉着,偶尔抬眼,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第一小提琴首席的位置。
韦星河总是那么耀眼,技巧精湛,神情专注,仿佛整个舞台的光芒都聚焦在他身上。
那天,指挥正在讲解一个细节处理,韦星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微微皱眉。
轮到柳清露这一段时,她稍微慢了半拍,试图跟上他的引领。
就在那一瞬间,韦星河猛地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
“柳清露!”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在拉什么?跟不上就别拖累大家!”
那一刻,全排练厅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羞耻和委屈瞬间淹没了她。
更让她心碎的是,他接下来的举动。
他走下台,径直来到她的谱架前,没有丝毫犹豫,狠狠一脚踹翻了她的谱架!
乐谱散落一地,其中一页飘到了她脚边,上面还有她用心的标注。
他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她:“连自己的谱子都控制不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待在首席身边。”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整个排练厅鸦雀无声,只剩下她颤抖的声音和散落一地的乐谱。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九年来默默的注视、偷偷的练习、不敢言说的爱慕,在这一刻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九年前的痛,依然清晰如昨,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排练厅的羞辱只是开始,之后韦星河对她的态度更是降到了冰点。
独奏的机会再也没有落到她头上,甚至连合奏时,他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眼神冰冷,仿佛她是乐团里最多余的存在。
柳清露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音乐也变得索然无味。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堪?
是不是自己这九年的默默付出,都只是笑话?
那些夜晚,她独自一人回到空旷的公寓,面对着那把曾经陪伴她无数个日夜的小提琴,心中充满了苦涩和迷茫。
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声的折磨和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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