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龙涎香混着药味,浓得让人发闷。皇帝靠在榻上,脸色蜡黄,咳嗽了两声才抬眼看向沈清欢,目光在他发间的白玉梅花簪上顿了顿:“你就是沈清辞?”
“是。”沈清欢将账册和密信放在案上,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十年前沈家灭门案,臣是唯一的幸存者。今日呈上的,是丞相通敌的铁证——北狄王的密信、沈家兵工厂的出库记录,还有当年负责运送兵器的账房沈忠,可当堂对质。”
丞相扑过来想抢账册,被萧逸景一脚踹倒在地:“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陛下!”丞相趴在地上哭喊,“这都是伪造的!是沈清辞恨老臣当年审案,故意设局陷害!萧逸景包庇叛党,也该同罪!”
皇帝没理他,只是拿起那封密信,指尖划过北狄王的印章——那是先帝御赐的,上面的狼纹独一无二,绝非伪造。他又翻到账册最后一页,看见沈父的签名旁,盖着个小小的梅纹印,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手帕上都染了点红。
“陛下!”太监忙递上参汤,却被皇帝挥手打翻。他指着丞相,声音发颤:“朕……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通敌?为何要杀沈家满门?”
丞相见大势已去,反而挺直了腰杆,冷笑一声:“待我不薄?陛下忘了当年是谁帮你坐稳这龙椅?是我!是我替你铲除异己,替你背下弑兄的罪名!沈家?他们不过是挡路石!沈尚书发现了你的秘密,难道不该死?”
“你胡说!”皇帝猛地从榻上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朕没有弑兄!”
“有没有,陛下心里清楚!”丞相的目光扫过沈清欢,忽然笑得阴狠,“沈清辞,你以为你赢了?你娘当年给你留了封信,说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忠臣,他手里……”
话音未落,一支箭突然从殿外射进来,正中丞相的咽喉。他瞪大眼睛,手指着沈清欢,嘴里嗬嗬作响,最终头歪向一边,死不瞑目。
射箭的是沈清砚,他不知何时带着人站在殿门口,手里的弓还没放下:“这种乱臣贼子,不配玷污陛下的耳朵。”
沈清欢看着丞相的尸体,忽然想起影统领临终的眼神——他们都在保护一个秘密,关于先帝驾崩的真相,关于沈家真正的立场。
皇帝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萧逸景:“镇国公……还在天牢?”
“是。”萧逸景躬身,“臣恳请陛下释放家父,他是被冤枉的。”
“放。”皇帝挥了挥手,忽然看向沈清欢,“沈家的冤屈,朕知道了。你想如何?朕可以恢复你的身份,让你继承沈尚书的爵位。”
沈清欢摇头:“臣不求爵位,只求三件事。”他顿了顿,声音清晰,“一,为沈家平反,昭告天下,洗刷冤屈;二,厚葬所有遇难的族人,包括影统领和表舅;三,保留沈家兵工厂,让工匠们能继续造兵器,只是不再为私斗,为护国安邦。”
皇帝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你和你父亲,一样正直。准了。”
当天傍晚,镇国公府的天牢门被打开。萧父走出牢房时,看见萧逸景和沈清欢站在夕阳里,身后跟着沈清砚——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一个青衫温润,一个银甲凌厉,却都望着他,眼里带着敬意。
“爹。”萧逸景走上前,想扶他,却被萧父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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