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鸢尾的人被押走不过半日,悦心斋的门槛又被敲响了。这次来的是个青衣小吏,手里捧着个锦盒,见了沈清欢,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沈掌柜,我家主人有请。”
锦盒打开,里面是半块玉佩,与谢临死前攥着的那半块恰好能拼合,只是玉质更温润,上面刻着的“北”字清晰可见。“我家主人说,关于沈大人的事,还有谢临没说完的话,他知道些内情,想与沈掌柜单独谈谈。”小吏的目光平直,看不出情绪,“地点在湖心亭,申时末,过时不候。”
萧逸景立刻皱眉:“单独?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他看向沈清欢,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不能去,这分明是陷阱。”
沈清欢却盯着那半块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拼接处的纹路。谢临的玉佩、金鸢尾的金牌、北境的标记……这些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他必须去弄清楚。“我去。”
“清欢!”萧逸景想拉住他,却被沈清欢避开。
“他们要的是名册,不是我的命。”沈清欢将玉佩放回锦盒,“而且,他们既然敢约在湖心亭,就不会在明面上动手,否则传出去,金鸢尾的名声就臭了。”他看向小吏,“我一个人去,但若是我半个时辰没回来,你们就等着收尸吧——我保证,你们主人也活不了。”
小吏面无表情地颔首,转身离开。
申时末,太湖的水面波光粼粼。沈清欢撑着艘小渔船,慢慢划向湖心亭。亭子里果然坐着个人,穿件月白锦袍,背对着他,正临湖垂钓,姿态闲适得不像来谈判的。
“沈掌柜倒是准时。”锦袍人转过身,眉目俊朗,却带着股久居上位的疏离,腰间的玉佩与沈清欢带来的那半块一模一样。“在下姓魏,单名一个衍字。”
沈清欢将船系在亭边的石柱上,走上前:“魏公子不必绕弯子,谢临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我爹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魏衍收起鱼竿,鱼线末端空空如也,显然根本没挂鱼饵。“沈大人当年发现的,不只是影阁与北狄的勾结,还有……皇室的秘密。”他从怀里掏出卷羊皮卷,递给沈清欢,“这是沈大人当年画的舆图,标注着北狄皇室藏兵的地点,而影阁,不过是替皇室看管这些秘密的狗。”
沈清欢展开舆图,上面的标记与父亲医案里的暗记完全吻合。“所以,金鸢尾是……”
“北狄皇室的暗卫。”魏衍直言不讳,“谢临是我安插在影阁的人,可惜他心太软,对你爹的旧情难忘,差点坏了大事。”他看着沈清欢,“我找你,是想做笔交易——你把沈大人留下的兵防图给我,我告诉你谁是当年灭门案的主谋,还沈家一个公道。”
沈清欢的指尖顿在舆图上:“主谋不是丞相?”
“丞相只是颗棋子。”魏衍笑了笑,笑意却没达眼底,“真正想让沈家消失的,是京城里那位坐不住的王爷。”
这话像惊雷炸在沈清欢耳边。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祸起宫墙,非朝堂能解。”原来指的不是丞相,而是皇室宗亲。
“兵防图我可以给你,但我要证据。”沈清欢压下心头的震动,“证明是那位王爷下的令,还要保证萧家和周御史的安全。”
魏衍颔首:“可以。三日后,还是这里,你带图来,我给你证据。”他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悦心斋新来的那个酿酒人,倒是个妙人。”
沈清欢心里一紧:“魏公子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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