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被撞开时,拓跋烈的刀正抵着沈清欢的咽喉。萧逸景的剑带着风声刺来,却在离拓跋烈三寸处顿住——魏衍的刀横在了沈清欢胸前,刀刃泛着冷光。
“萧二公子果然情深义重。”拓跋烈笑得残忍,手指在沈清欢颈侧摩挲,“放下剑,否则这刀下去,你就只能给你的心上人收尸了。”
萧逸景的剑抖了一下,剑尖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猩红。舱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秦峰的怒吼、兵刃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却穿不透这方寸之间的僵持。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咳。
云游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月白长衫上沾了点血,手里还摇着那把空白扇,像是刚从乱军中闲庭信步而来。“拓跋殿下,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叫上在下?”
拓跋烈皱眉:“你是谁?”
“酿酒的。”云游笑了笑,目光扫过沈清欢,“沈掌柜这模样,可不像喝了我的新茶,倒像被人灌了药。”他走到拓跋烈身边,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忘了?当年在漠北,您还尝过我酿的‘醉流霞’。”
拓跋烈的瞳孔骤缩,握着刀的手松了半分。他盯着云游看了半晌,忽然挥手让魏衍撤刀:“看来是自己人。”他拍了拍云游的肩,语气缓和了些,“既然你开口了,沈清欢的性命可以留着。”
他转向魏衍:“带沈掌柜下去,好生‘招待’,别让他受太多委屈——毕竟,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魏衍虽不解,却不敢违命,押着沈清欢往舱底走。经过云游身边时,沈清欢看见他扇子背面,用指甲刻了个极小的“安”字,一闪而逝。
舱门关上的瞬间,萧逸景的剑再次刺向拓跋烈,却被云游用扇子轻巧格开。“萧公子别急。”云游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现在动手,谁都走不了。”
拓跋烈看着他们,忽然大笑:“有意思。看来南朝的水,比孤想的更深。”他对云游道,“这里交给你,孤去看看暗渠的情况。”
等拓跋烈离开,云游才收起扇子,对萧逸景道:“萧公子若信我,就先撤。沈掌柜暂时没事,三日之后,我在悦心斋的酒坊等你。”
萧逸景的剑依旧指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酿酒的。”云游重复道,转身走向舱外,“信不信由你,反正沈掌柜的命,现在捏在我手里。”
他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留下萧逸景站在原地,剑穗剧烈晃动。舱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秦峰冲进来:“萧大哥,金鸢尾的人撤了,咱们……”
“撤兵。”萧逸景收剑入鞘,声音冷得像冰,“回悦心斋。”
悦心斋的灯亮了一夜。
秦峰在院里来回踱步,阿芸抱着明儿,指尖把平安符捏得发皱。沈清越缩在角落,手里攥着云游酿的酒坛碎片,眼圈红红的。
“那姓云的到底什么来头?”秦峰一拳砸在石桌上,“他跟北狄皇子说话的口气,根本不像酿酒的!说不定是金鸢尾的奸细,故意引我们上钩!”
“可他救了清欢。”阿芸轻声道,“若不是他,拓跋烈未必会放清欢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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