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帕子时,指尖不小心擦过我的掌心,像触电般缩了回去。朕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这深宫里的日子,或许不会太无趣。
走出寝殿时,夜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掠过廊下的宫灯。转过回廊,却见沈清辞站在槐树下,手里捏着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月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像披了层碎银,他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月色里格外清晰。
“深夜不寐,是在想家?”朕走过去,声音惊得他手一抖,酒壶差点掉在地上。
他慌忙站直身子,将酒壶藏到身后,屈膝行礼:“参见陛下。”
朕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刚才那一眼,分明看见他眼底的疲惫。“北疆的酒,烈吗?”
他沉默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信纸上只有八个字:“雪夜将至,速归。”
雪夜?朕冷笑一声。南宫雪的父妃柳郎是江南人,惯用“雪”字做暗号。这是催镇北侯动手了。
“你打算怎么办?”朕将信纸还给她,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
“臣……”他攥紧信纸,指节泛白,“臣母待臣恩重如山,但陛下……”
“但朕是你的主。”朕打断他,转身时留下一句,“三日后南郊秋猎,你随朕去。带好你的剑。”
他望着我的背影,忽然低声道:“陛下就不怕……臣反戈一击?”
朕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月光落在他清俊的脸上,那双总是蒙着薄冰的眼睛里,竟有了几分灼热的光。
“你若反,”朕笑了笑,凤钗上的明珠在夜色里闪了闪,“朕就亲手斩了你。”
他望着我,忽然也笑了,那笑容像北疆初融的雪,带着点释然,又带着点决绝:“臣,遵旨。”
回到养心殿时,南宫景正候在殿外,手里拿着份密报:“姐,萧策查到,南宫雪在城郊的祈福台藏了兵器,说是要‘借祈福之名,行祭旗之实’。”
朕接过密报,上面画着祈福台的地形图,西北角被红笔圈出——那里正是谢临舟说的“气冲斗牛”之地。
“很好。”朕将密报凑到烛火上,看着它烧成灰烬,“让萧策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南宫景走后,朕坐在龙椅上,指尖敲着扶手。七位男妃,各有各的算盘:谢临舟为母伸冤,萧策想保萧家兵权,林砚攥着吏部的账册,苏文彦……他倒是像真的对我动了心,每日送来的诗卷里,总夹着些羞答答的情话。
只有沈清辞,像个谜。
朕想起他方才的笑容,忽然觉得,这盘棋,或许会比朕想象的更有趣。
窗外的月光,又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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