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诊出喜脉那日,长乐宫的枇杷树落了最后一片叶。
谢临舟捧着脉案笑得眉眼弯弯,银针刺破的指尖还沾着朱砂,在宣纸上写下“脉象滑利,胎元稳固”时,笔尖的墨汁都带着雀跃。“陛下,宸君这是头胎,前三个月得格外仔细,忌生冷,忌忧思,更忌……”他忽然顿住,脸颊泛红,瞥了眼沈清辞,“忌劳累。”
沈清辞的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还平坦得很,却像藏了颗温热的星子。他抬头时撞见朕的目光,浅褐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羞怯,旋即低下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都记下了。”朕接过脉案,指尖划过“一月有余”四个字,忽然想起三日前的夜——
那日晋封大典刚过,沈清辞穿着明黄宸君朝服,站在太极殿的丹陛上接受百官朝拜。玄色龙袍与明黄朝服交叠的瞬间,他的指尖不小心擦过朕的掌心,像有电流窜过。回宫时,夜风卷着桂花香扑进车厢,他忽然低声道:“陛下,臣……臣想给您酿坛枇杷酒。”
“哦?”朕挑了挑眉,“你会酿酒?”
“臣父君教的。”他的声音带着点怀念,“江南的枇杷熟了,摘下最甜的,拌上糯米,封在陶罐里,等来年开春开封,酒香能飘满整条街。”
朕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心血来潮:“今夜,就酿吧。”
长乐宫的酒窖在西院,藏着各镇进贡的佳酿。沈清辞提着陶罐走在前面,明黄朝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路,带起一阵桂花香。他取了去年晒干的枇杷果肉,又舀了新碾的糯米,指尖沾着米糠,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
“得用陛下的指尖沾点酒曲,才算‘帝王赐福’。”他从袖中取出块方形酒曲,递到朕面前,声音轻得像耳语。
朕的指尖刚触到酒曲,他的指腹就贴了上来,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烧得人心里发慌。陶罐封口的瞬间,他忽然转身,浅褐色的瞳孔在烛火里亮得惊人:“陛下,臣……臣有句话想对您说。”
“说。”朕的声音有些发紧,酒窖里的桂花香太浓,混着他身上的药香,竟让人有些晕。
“臣不是为了宸君之位才……”他的喉结滚了滚,忽然攥住朕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怕朕跑了,“臣是真心……”
话未说完,朕已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瓣很凉,带着枇杷的清甜,像含了颗冰酿的蜜。他起初还僵着,后来便渐渐软了下来,手顺着朕的腰侧往上攀,明黄朝服的腰带被他扯得松了,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烛火被带起的风晃得厉害,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酒窖的石壁上,像幅流动的画。
“陛下……”他喘着气靠在石壁上,肩胛的伤口被牵扯得疼,却硬是没哼一声,只是攥着朕的衣袖,眼里的光比烛火还烈,“臣……臣准备好了。”
那晚的月光是被打碎的银,从酒窖的气窗漏进来,落在他明黄的朝服上,像铺了层霜。沈清辞的伤还没好利索,动起来时总疼得闷哼,却咬着唇不肯叫出声,直到后半夜,他伏在朕怀里,汗湿的鬓发贴在颈窝,声音轻得像叹息:“陛下……臣好像……有点晕。”
朕替他揉着肩胛的伤口,指尖触到包扎的白布,那里已被冷汗浸得发潮。“睡吧。”
他却不肯,手死死攥着朕的衣襟,浅褐色的瞳孔在月色里亮得惊人:“陛下,臣……臣想给您生个孩子。”
南凤朝的男子怀胎,需得女子以“凤血”相引——这是祖辈传下的规矩,却少有人提起,只因帝王家的情事,向来与权谋纠缠。可那一刻,看着他眼底的光,朕忽然觉得,所谓规矩,所谓制衡,都抵不过这声真切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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