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瑶儿降世 毒锁惊魂 (2-1)

长信宫的檐角还挂着晨露时，沈清辞的痛呼终于歇了。

我攥着他浸透冷汗的手，指尖都在发颤。稳婆抱着个红襁褓凑过来，声音里裹着喜气：“陛下，是位小公主！眉眼周正，哭声亮堂，是个有福气的！”

襁褓里的小婴孩闭着眼，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鼻尖翕动着，发出细碎的哼唧声。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掌心刚触到她软糯的身子，心就像被温水泡过，烫得发酸——这是我的第四个孩子，南宫瑶，瑶池仙葩的瑶。

“瑶儿……”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抬眼看向沈清辞。他躺在锦被里，脸色白得像宣纸，唇瓣干裂，却望着我怀里的婴孩，露出一抹极浅的笑，“陛下取的名字，真好。”

我刚要回话，殿外突然传来争执声。顾昀的怒喝穿透窗纸：“南宫雪！这里不是你能闯的！滚回去！”

沈清辞的笑容瞬间僵住，指尖猛地抓紧了我的衣袖。

我心头一沉。

今日是瑶儿降生的日子，南宫雪选在这时上门，绝不是巧合。

“让她进来。”我将瑶儿递给乳母，起身时龙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意，“正好，有些账该清了。”

南宫雪穿着身孔雀蓝宫装，珠翠满头，笑盈盈地踏进门，目光先落在沈清辞身上，又扫过乳母怀里的瑶儿，故作亲昵道：“姐姐，妹妹听说沈郎君生了，特意来道贺。”她身后的侍女捧着个鎏金锦盒，“这是给小外甥女的礼，一支长命锁，盼她岁岁平安。”

锦盒打开的瞬间，苏慕言突然蹙眉：“这锁……”

我瞥向那长命锁，金质的锁身上刻着缠枝莲纹，看着倒没异样。可南宫雪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让我指尖发凉。

“多谢妹妹费心。”我示意乳母将瑶儿抱远些，“只是瑶儿刚降生，怕受了惊，礼物先收着吧。”

“姐姐这是不喜欢？”南宫雪故作委屈，亲自拿起长命锁，作势要往瑶儿颈间戴，“这锁可是我请护国寺的高僧开过光的，怎么会惊着孩子……”

“住手！”顾昀一把拍掉她的手。长命锁“当啷”落地，摔出一道细缝，几粒黑褐色的粉末从缝里滚出来，落在青砖上，散发出极淡的腥气。

沈清辞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我按住了肩。

“这是什么？”我捡起长命锁，指尖抠开裂缝，里面赫然藏着个中空的夹层，残留的粉末沾在指腹上，带着熟悉的凉意——是牵机引，一种慢性毒药，混入乳食中，能悄无声息地掏空孩童的气血。

南宫雪的脸色瞬间煞白，却强装镇定：“我……我不知道！定是下人换了东西害我！”

“害你？”陆景然踹开旁边的廊柱，声音震得梁上灰簌簌落下，“从你私藏兵器，到构陷慕言通敌，哪件事不是你亲自动的手？如今竟对刚出生的孩子下毒，你还有没有人心！”

乳母抱着瑶儿退到角落，小家伙似是被这阵仗吓着，突然放声大哭。那哭声像针，扎得我心头火起。

我捏碎了手里的长命锁，金片割破指尖，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南宫雪，你三番五次挑衅，朕念在手足之情，一再容忍。可你动我的孩子，就是触碰朕的底线。”

南宫雪看着我染血的指尖，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底线？你的底线就是踩着我往上爬！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你抢了我的一切，我凭什么不能毁了你的孩子！”

她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留下道血痕。顾昀眼疾手快地将她摁在地上，她却还在嘶吼：“南宫瑾！你不得好死！你的孩子也都活不成！”

“掌嘴！”我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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