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被打入天牢的第三日,我带着李德全去了刑部大牢。
石阶上的青苔滑腻,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宫里的龙涎香判若两个世界。狱卒打开牢门时,铁链拖地的声响刺耳,南宫雪正蜷缩在稻草堆上,孔雀蓝的宫装早已脏得看不出原色,发髻散乱,脸上还留着那日掌掴的红痕。
听见动静,她猛地抬头,看见我身上的龙袍,突然像疯了似的扑过来,却被牢门挡住,铁链勒得她脖颈发红:“南宫瑾!你放我出去!我是父皇最疼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站在牢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父皇若在世,只会亲手斩了你。”
“你胡说!”她尖叫着,指甲抠着牢门的木栏,指缝渗出血来,“父皇说过,这江山该有我一半!是你!是你用阴谋诡计夺了我的一切!”
“阴谋诡计?”我笑了,弯腰拾起地上的卷宗,那是苏慕言连夜整理出的罪证,“你勾结边将私藏兵器时,怎么不说阴谋诡计?你用牵机引害瑶儿时,怎么不说阴谋诡计?南宫雪,你输就输在,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我一页页翻着卷宗,声音平静无波:“镇北将军已将你给他的密信呈上来了,说你许他‘事成之后,裂土封王’;户部侍郎的账本也查清了,你这三年挪用的赈灾款,够养三个边镇的兵;还有你安插在宫里的眼线,昨夜已全被拿下——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每一步,都在朕的眼皮底下。”
南宫雪的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眼神从疯狂变成绝望,最后瘫坐在稻草堆上,喃喃道:“不可能……他们都向着我……”
“他们向着的,从来不是你,是‘南宫氏’的名号。”我合上卷宗,扔在她面前,“可你忘了,朕也姓南宫。这南凤朝的天下,本就该由南宫氏正统执掌,而你,早已不配姓南宫。”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凄厉,在牢房里回荡:“是啊……我不配……母后偏心你,父皇看重你,连顾昀他们都向着你……南宫瑾,你到底有什么好?”
我想起沈清辞生产时紧攥我的手,想起顾昀护在瑶儿身前的背影,想起苏慕言深夜送来的安神汤,想起陆景然带伤护着苏慕言的模样——他们不是向着“南宫瑾”这个名号,是向着并肩同行的情意。
“我没什么好。”我转身往外走,“但我懂得,什么该拿,什么该放;什么要护,什么要舍。”
走出牢房时,阳光正好,刺得人睁不开眼。李德全低声问:“陛下,南宫雪……该如何处置?”
“按律,赐鸩酒。”我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风,“给她留个体面。”
回到长信宫时,沈清辞正靠在软榻上,怀里抱着南宫瑶,顾昀、苏慕言、陆景然则围在旁边,逗着骁儿、珞儿和琙儿。四个孩子的笑声像银铃,撞得满殿暖意融融。
看见我进来,沈清辞的眼神亮了亮,轻声道:“陛下回来了。”
顾昀抬头,挑眉道:“那毒妇处置了?”
“嗯。”我走到软榻边,坐下时,南宫琙立刻扑进我怀里,小手抓着我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喊“母皇”。
陆景然笑着把南宫骁举起来:“陛下快看,骁儿会喊‘打坏人’了!”
小家伙果然张着嘴,含糊地喊:“打……坏人……”
我接过骁儿,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口,心头的最后一丝阴霾也散了。转头看向沈清辞怀里的瑶儿,她正睁着乌溜溜的眼,小手抓着沈清辞的衣襟,安稳得很。
苏慕言递过来一杯热茶,指尖不经意间触到我的手背,温温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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