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浅之,来我办公室一趟。”丁老师的声音很温和,眼角的笑纹却让年浅之莫名发慌。
傅希阳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下:“别怕,我陪你去。”
办公室里弥漫着茶叶和旧纸张的味道。
丁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竞赛报名表,推到年浅之面前:“听说你理科很好?市里下个月有物理竞赛,我想推荐你参加。”
年浅之盯着表格上“市一中推荐生”的字样,喉结动了动。
转学手续里隐瞒了他离开市一中的真正原因——那场因校园霸凌引发的激烈冲突,至今想起来仍让他指尖发冷。
“我……我可能不行。”他小声说,指尖蜷缩起来。
丁老师的笑容淡了些,伸手搭在他肩上。
那掌心的温度烫得年浅之浑身僵硬,和昨晚在顶楼看到的、揽着杨昕腰的那只手重合在一起。
“试试嘛,”丁老师的声音放得更柔,“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或者找傅希阳也行。对了,”他话锋一转,“昨晚看到杨昕在顶楼哭,你路过时没吓到吧?她家里有点事,情绪不太稳定。”
年浅之猛地抬头,撞进丁老师看似关切的目光里。对方显然知道他昨晚在顶楼,却刻意歪曲了事实。谎言像层薄冰,覆盖在不堪的真相上,让他后背泛起寒意。
“没、没有吓到。”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
走出办公室时,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傅希阳靠在走廊栏杆上等他:“聊什么了?脸这么白。”
年浅之攥紧兜里的药膏,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没什么,问我参不参加竞赛。”他顿了顿,终于忍不住开口,“丁老师说杨昕昨晚在顶楼哭,因为家里有事。”
傅希阳眉峰微蹙:“他这么说?”
“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远处操场传来运动会彩排的哨声,尖锐地划破午后的宁静。
傅希阳忽然抓住年浅之的手腕,把他拉到楼梯间的阴影里。
“杨昕爸妈去年离婚了,”傅希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她跟着爸爸过,听说她爸经常打她。”
年浅之愣住了。
“丁老师……好像很照顾她。”年浅之的声音发颤,像踩在薄冰上试探。
傅希阳的眼神暗了暗:“丁老师是她的班主任,照顾学生是应该的。”但他攥紧栏杆的手指泛白,显然没说真心话。
上课铃响时,年浅之兜里的药膏被体温焐得温热。他忽然明白傅希阳昨晚的沉默——有些秘密就像发酵的面团,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悄悄膨胀,谁也不知道最终会酿成甜还是酸。
下午的自习课格外安静。年浅之趴在桌上涂药膏,冰凉的凝胶触到皮肤时,傅希阳忽然递来本笔记本。
“物理竞赛的重点笔记,”傅希阳的字迹龙飞凤舞,却在公式旁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不会的题标出来,我教你。”
窗外的阳光穿过梧桐叶,在笔记本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年浅之忽然想起傅希阳早上说的话,心里那点因秘密而生的寒意,渐渐被暖意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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