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两步,忽然伸手替我扶正鬓边歪斜的绢花,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的一个人?”
玄衣男人的袖口用银线暗绣着鹤羽,酒气混着冷杉香,像雪地里埋了十年的松醪。
他替我扶绢花时,指腹擦过我耳垂——那朵花是劣质的绸子做的,边缘勾丝,挂住他掌心的茧。
我后背的汗毛集体起立。
: “我……我是……”
:“不愿说也无妨。”
他轻声打断,指尖在我腕侧轻轻一碰。
:“姑娘你长得好好看。”
我严重怀疑他是瞎子,不然怎么连我是个男的都看不出来.........
男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慌张的临时编了一个。
:“宋雨”
他不说话只是笑,笑得像春风里漾开的酒,让人晕头转向。
:“姑娘愿意嫁我吗?”
他突然说。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差点把舌头咬断。
:“我……我……”
:“害羞了?”
他低笑,忽然握住我的手。
:“走,我带你去见母亲。”
??!!!!
霍老夫人比传闻中年轻许多,眼角一点细纹,像刀刻的慈悲。
她拉着我的手,掌心温热得像一口暖炉。
:“好孩子,”她说,
:“前几年算命先生还说我家老大要孤独终老,如今可算见着人了。”
我干笑,余光瞥见江婉在窗外探头,一脸“你自求多福”。
: “来,”
老夫人从锦盒里取出三把短剑,
:“这是传家宝,霜啼、露刃、雪噬,如今都是你的了。”
剑身出鞘一寸,寒光映得我眼皮直跳。
老夫人腕上的佛珠是沉香木,每颗都刻着《金刚经》的句子。
她递剑时,最末一颗珠子突然断了线,滴溜溜滚到我裙边,停在“应作如是观”那行小字上。
: “姑娘为何要走?”
老夫人按住我。
:“你还没拿我家的传家宝呢。”
我逃了。
抱着三把剑,拖着裙摆,一路狂奔到后山。
江婉在林子里等我,笑得直不起腰。
: “如何?霍家大公子可还合你口味?”
后山的松树皮裂着口子,树脂滴在剑匣上,烫出一个个琥珀色的疤。
江婉笑到咳嗽时,有只松鼠从树洞探出头。
我把剑塞进她怀里。
:“闭嘴。”
: “传家宝都给你了,不亏。”
:“我是男的!”
:“他娘不是说了?当‘亲女儿’疼。”
我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
:“现在怎么办?”
江婉掂了掂剑,忽然正色:“北境要乱,我们得赚钱走。”
: “去哪?”
: “往南。”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
: “或者……你留下。”
我愣住了。
:“霍家老大是个好人。”
说这话时,江婉正用剑鞘拨弄地上的蚂蚁,鞘尖碾碎了一只工蚁的腰,蚁群瞬间乱了阵脚。
江婉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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