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

沈清茴，站在袁罡办公室的正中央。

她低着头，指尖不安地绞在一起。窗外训练场上的喧嚣隐约传来，像是某种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肩膀上。袁罡背对着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发出“咕咚”一声。

“啧啧。”袁罡放下茶杯，转身看着眼前这副唯唯诺诺模样的女孩，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别人躲过禁物压制好歹懂得藏拙，你倒好，一个示范就把底子全漏了。说你什么好？”

沈清茴抬起头，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声音细若蚊鸣：“对不起，袁总教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用禁墟的，身体自己就反应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举手问道，“那个……袁总教官，我是不是不能参加集训了？”

空气沉默了一瞬，袁罡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桌面上，仿佛透过桌面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不好说啊，得先试试看你的禁墟能不能被压制住。”他说着，眉头越皱越紧，集训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新人提升整体素质，如果连最基本的禁墟控制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袁罡忙碌地尝试各种方法。他带着沈清茴从实验室到训练场，又到禁物作用范围以外的区域，可无论怎么尝试，沈清茴的禁墟始终无法完全压制。袁罡揉了揉太阳穴，将沈清茴安置在隔壁房间，独自回到办公室打起了电话。

“喂，是我，袁罡。”电话接通后，他的语速放得很慢，但语气却透出一丝烦躁，“......情况就是这样，这丫头的禁墟别说禁物压不住，甚至连部分禁墟对她都没效果......”

对方似乎笑出了声，打断了他的汇报：“那就换个方式吧。听说她的能力能够治疗王面时间神墟的反噬，再加上她突破境界需要斩杀神秘，就让他跟着假面小队吧，成绩就按照未来一年她在队里的表现，由王面亲自评定。”

挂断电话后，袁罡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向隔壁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喊了一声：“沈清茴。”

“到！”回答得飞快，但声音明显还有些颤抖。

袁罡扫了眼这个哭丧着脸的女孩，直截了当地宣布：“准备一下，一小时后有直升机接你离开。”

他刚说完，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抑又突然爆发的抽泣声——“呜呜呜呜呜啊——”

袁罡愣住了，回头盯着正在哭得天崩地裂、毫无形象可言的少女，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你……你哭什么？”

“呜呜呜……因、因为我压制不住禁墟，所以你要把我送走！我还想加入守夜人……呜呜呜——”沈清茴抹着眼泪，断断续续说道。

袁罡头疼得差点扶额，挥了挥手打断她的哭诉：“行了行了！谁说不让你加入守夜人了？不过是换种方式训练罢了。小祖宗，你别哭了成不成？”

话音刚落，哭声戛然而止。沈清茴泪眼婆娑地抬头望向他，嘴唇微微颤抖：“袁总教官，真的不是要赶我走？”

袁罡点点头，语气终于软化了些：“当然是真的。现在安静点，赶紧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沈清茴破涕为笑，但笑容还没完全绽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又叫住了袁罡。

“袁总教官请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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