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摄影展的光与藏在心底的影 (2-1)

摄影展开幕那天，沈星辞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展厅。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西装，是陆野说过“显得人很挺拔”的那件，手里捧着一小束白色洋桔梗——花店老板说，这种花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他当时没多想，只觉得白色干净，适合放在展厅。

展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陆野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正被一群人围着说话，脸上带着点腼腆的笑，手里却紧紧攥着相机，像握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藏。看到沈星辞进来，他眼睛一亮，立刻从人群里挤出来。

“沈先生，你来了！”他接过洋桔梗，找了个空花瓶插上，摆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这花真好看，和你的设计很配。”

沈星辞的目光扫过展厅。金色的线条勾勒出不规则的框架，照片像星星一样散落在墙上，光线从顶部的射灯洒下来，刚好落在每张照片的重点上——老人递茶的手、流浪猫搭在落叶上的爪、三三在天台晒太阳的侧脸……每一张都带着陆野独有的温度。

“比图纸上的好看。”沈星辞由衷地说。

“那是因为有沈大设计师的功劳。”陆野笑得狡黠，突然举起相机，“来，合张影！”

快门按下的瞬间，陆野悄悄往沈星辞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碰到一起。照片里，沈星辞的嘴角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陆野却笑得灿烂，像把整个展厅的光都装进了眼里。

参观者渐渐多起来。有人对着照片里的老街区感叹“这里明天就要拆了，还好有你记录下来”，有人蹲在三三的照片前说“这只猫好温柔”。陆野在人群里穿梭，耐心地回答每个问题，眼睛里的光比射灯还亮。

沈星辞站在角落，看着被人群包围的陆野。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平时总带着点散漫的人，谈起自己热爱的东西时，会变得那么耀眼。就像他镜头下的光，平时藏在角落，一旦被发现，就再也移不开眼。

“你是陆野的朋友？”一个穿风衣的女人走过来，手里拿着本摄影集，“这些照片的布局很特别，既自由又不散乱，是你设计的吗？”

“我只是提了点建议。”沈星辞礼貌地点头。

“陆野总提起你，说你是‘能把灵感变成现实的魔法师’。”女人笑了笑，指着墙上那张沈星辞被偷拍的侧脸照，“这张是他特意放在C位的，说这是‘灵感来源’。”

沈星辞愣了愣，才发现自己的照片被挂在展厅正中央，周围环绕着金色的光带，像被星星捧在手心。照片里的他还在低头看图纸，台灯的光打在脸上，却被陆野用后期加了层暖滤镜，显得格外温柔。

“他说，这是‘规则里的温柔’。”女人的声音很轻，“陆野很少这么认真地夸一个人。”

沈星辞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的，又暖暖的。他想起陆野趴在茶几上画小人的样子，想起他熬的草莓果酱，想起老街区的糖画和烤红薯，原来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瞬间，早就被对方悄悄藏在了心里。

摄影展结束时，陆野收到了很多花。他抱着一大捧向日葵，跑到沈星辞面前：“这些给你！谢谢你帮我把‘光’装进了盒子里。”

向日葵的花盘很大，挡住了陆野半张脸，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沈星辞接过花，指尖不小心碰到陆野的手，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却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回去的路上，陆野一路都在说摄影展的趣事，说哪个老人对着自己的照片哭了，说哪个小孩想把三三的照片带回家。沈星辞听着，偶尔应一声，手里的向日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把整个夏天的阳光都抱在了怀里。

走到公寓楼下，陆野突然停下脚步：“沈先生，我有个礼物给你。”他从背包里拿出个相框，里面是张洗出来的合影——就是展会上那张，他靠在沈星辞身边，笑得灿烂，沈星辞的嘴角带着点不自然的弧度，却藏不住眼底的温柔。

“这是‘最佳合作伙伴’的纪念。”陆野把相框塞进他手里，耳根有点红，“我洗了两张，一张给你，一张挂在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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