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镜头下的永恒 (2-1)

从公园回来的路上，陆野突然提议去天台看看。

“今天天气好，说不定能拍到好看的晚霞。”他背着相机跑在前面，像个追逐光影的孩子。沈星辞跟在后面，看着他轻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天台上的薄荷草被晒得暖洋洋的，三三蜷在藤椅上，正懒洋洋地舔着爪子。陆野把相机架在三脚架上，对着西边的天空调试参数，嘴里念念有词：“光圈再调大一点……快门速度放慢……”

沈星辞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夕阳的金光落在陆野的发梢上，给他镀了层柔和的边，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停着两只小憩的蝶。

“沈先生，看这里！”陆野突然回头，按下了快门。

“咔嚓”一声，沈星辞来不及反应，就被定格在了镜头里。他微微睁着眼，夕阳的光落在他的瞳孔里，像盛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你又偷拍。”他无奈地笑了笑，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

“这叫‘捕捉自然流露的美’。”陆野把相机转过来给他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看，多好看。”

照片里的沈星辞坐在霞光里，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像被夕阳融化的冰。陆野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轻声说：“我想把这张洗出来，放在床头。”

沈星辞的耳根微微发烫，没接话，只是转过头去看天边的晚霞。橘红色的云团像被打翻的颜料，层层叠叠地铺在天上，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染上了粉紫、蔚蓝，最后晕成一片温柔的暮色。

陆野举着相机拍了很久，直到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在天际，才放下相机，走到沈星辞身边坐下。

“今天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他打开相册，一张张翻给沈星辞看，“有公园的鸭子，美术馆的画，还有……你。”

沈星辞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突然发现，陆野镜头里的世界，总是带着一种特别的温度。无论是流浪的猫，还是斑驳的老墙，或是不经意路过的行人，都被他拍出了生活的质感，像一首写给人间的诗。

“你很有天赋。”沈星辞由衷地说。

“那是因为身边有值得拍的人啊。”陆野的声音很轻，像怕被晚风卷走，“以前拍风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才发现，原来少的是……有人能一起分享看到的美。”

晚风拂过天台，吹得薄荷草沙沙作响。沈星辞转头看他，陆野的眼睛在暮色里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

“陆野，”沈星辞突然开口，“你说，照片真的能留住永恒吗？”

陆野想了想，认真地说：“照片留不住时间，但能留住当时的心情。比如看到这张晚霞，我会想起今天和你一起在天台等日落，想起你刚才笑的样子，这就够了。”

他顿了顿，拿起相机，对着沈星辞按下了快门。“就像这张，以后看到它，我就会记得，今天晚上，你问了我一个关于‘永恒’的问题。”

沈星辞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所谓永恒，或许不必是惊天动地的瞬间。它可以藏在一张照片里，藏在一次并肩看晚霞的沉默里，藏在某个不经意的对视里，像种子落在土里，悄悄发芽，然后在往后的日子里，长成参天大树。

“陆野，”沈星辞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拿着相机的手，“以后你的照片里，都有我，好不好？”

陆野的手指猛地收紧，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沈星辞的眼睛，那里映着漫天的星光，也映着他的影子。

“好。”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止照片里，以后的日子里，也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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