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斯内普·马尔福回到坩埚前，发现魔药表面浮起一层银色油膜。该死，冷却咒用得太急了。他咬咬牙，必须修复这个错误，但又不能暴露真实水平。眼角余光扫过教室四周——所有学生都在假装忙碌，实则偷偷用余光瞄他；后排的食死徒教授在笔记本上划了个叉；哈利的绿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他的每个动作。

他抽出魔杖，故意笨拙地挥了三下："清理一新！"银膜消散了，但魔药颜色变成了浑浊的灰色。完美的折中方案——既修正了致命错误，又显得像个侥幸成功的一年级生。

"勉强合格。"年轻的斯内普教授在他坩埚边停下，声音听不出情绪，"马尔福家族的标准果然和他们的忠诚度一样低。"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匕首，精准刺中他最脆弱的地方。斯内普·马尔福猛地抬头，撞进那双熟悉的黑眼睛里。那里有憎恨，有鄙夷，还有某种他不愿承认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孤独。

"至少马尔福家族懂得尊重知识，教授。"他听见自己说道，声音冷得像摄魂怪的呼吸，"不像某些人，明明握着真理却选择视而不见。"

黑袍下的手指突然攥紧，指节泛白。年轻的斯内普教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两尺。斯内普·马尔福能闻到对方长袍上淡淡的月光草香气——那是熬制狼毒药剂的关键原料。原来在这个时间点，"自己"已经在研究这种药剂了。

"小心你的言辞，马尔福。"低沉的警告贴着耳朵响起，带着危险的热度，"霍格沃茨不欢迎聪明过头的学生。"

斯内普·马尔福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突然笑了。不是德拉科那种虚伪的假笑，而是斯内普式的、冰冷的嗤笑："看来我找到了共同点，教授。"

身后传来羽毛笔落地的声音。斯内普·马尔福转头，看见古代如尼文教授正弯腰捡笔，袖口的蛇戒指在烛光下闪烁着绿光。而哈利·波特正奋笔疾书，笔记本上画了两个背靠背站着的黑色剪影，旁边写着："都姓S？都爱魔药？都讨厌我？"

下课铃响起时，斯内普·马尔福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十二岁的身体无法承受三十八岁灵魂的紧绷感，更别说还要时刻维持那个愚蠢的纯血少爷表情。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头笨熊一样围上来，口水横飞地讨论着周末去霍格莫德的计划。

"滚。"斯内普·马尔福低声说，声音里的阴冷让两个跟班瞬间僵住。他们交换着困惑的眼神——自从校长办公室那晚后，他们的老大好像变了个人。

古代如尼文教授慢吞吞地收拾着讲台，蛇戒指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斯内普·马尔福整理着羊皮纸时，故意将一小瓶月光草汁碰倒在地。玻璃碎裂的声音吸引了全班注意，他趁机用脚尖在碎片间划了个小魔法阵——那是斯内普发明的反监视咒，如果教授身上有黑魔标记，接触到月光草汁就会产生微弱的蓝光。

教授弯腰帮忙捡拾碎片时，戒指擦过草汁，没有任何反应。斯内普·马尔福的心沉了下去——要么这个人不是食死徒，要么他用了某种屏蔽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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