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银光与绿光剧烈碰撞，整个密室开始崩塌。石块从头顶落下，墙壁上的蛇形石雕发出刺耳的嘶鸣。斯内普·马尔福紧紧抱着哈利，将他护在身下，任由碎石砸在背上。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银蛇徽章从掌心飞出，融入哈利的伤口，银色的光芒顺着血液流淌，最终汇聚在额头上的闪电疤痕处...

然后，一切陷入黑暗。

血珠在古老的如尼文字间蜿蜒，像一条鲜活的小蛇。哈利感觉生命力正顺着伤口被银镜吮吸，视野边缘开始发黑。那墨绿色的眼眸里映出斯内普·马尔福痛苦扭曲的脸——他看见那双总是盛满嘲讽的灰色眼睛此刻因剧痛而睁大，德拉科那张白皙的脸蛋上血色尽褪，只有紧咬的下唇渗出一点猩红。

"以守护者之名——"斯内普·马尔福的声音撕裂在崩塌的石屑中，他按着哈利后背的手突然发力，将两人位置调换。

绿光穿透胸膛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只有一种奇异的冰冷。斯内普·马尔福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绽开银绿色的光芒，像极了多年前那道索命咒击中莉莉时的颜色。德拉科的身体在颤抖，但西弗勒斯的灵魂却异常平静——终于，不再是旁观者了。

"滚出他的身体！"他抬手抓住缠绕在哈利手腕上的银色身影，那触感像是握住了冷凝的汞。银蛇徽章从掌心脱落，自动盘绕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咬合处刺出细小尖牙，将德拉科的血与哈利的血熔为一体。

银色身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开始剧烈扭曲。密室中央的魔法阵骤然亮起，无数蛇形线条顺着血迹攀爬，在地面上织成发光的巨网。赫敏的尖叫被落石掩埋，罗恩徒劳地用身体护住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银镜里涌出更多银色人影——他们都长着哈利的脸，眼睛却全是伏地魔那种非人的墨绿色。

"背叛者血脉..."为首的人影声音粘稠如血，"守护者血脉..."

斯内普·马尔福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投入了旋转的万花筒。十二岁生日那天卢修斯送的蛇纹魔杖，十六岁时莉莉葬礼上冰冷的雨水，九岁时纳西莎偷偷塞给他的蜂蜜公爵巧克力，三十岁在蜘蛛尾巷熬制狼毒药剂的苦涩气味，十岁被摄魂怪亲吻的刺骨寒冷，三十七岁在天文塔顶看见邓布利多坠楼时的眩晕...

"把身体还给哈利！"他咆哮着拽住那根被绿光包裹的魔杖，杖尖抵住银色人影的胸口。记忆碎片突然停止旋转——是莉莉死的那天，但视角不同了，他正从卢修斯的眼睛里看着一切：伏地魔离开后，纳西莎抱着尖叫的婴儿冲进房间，将一个银质小蛇挂坠塞进莉莉冰冷的手指间，泪水砸在那个本该属于德拉科的守护符上。

"马尔福家族欠你的。"卢修斯当时看着詹姆的尸体低声说，"现在两清了。"

绿光突然熄灭。

银色人影发出不甘的嘶吼，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哈利猛地瘫软下去，额头上的闪电疤痕发出灼热的疼痛，但眼中的墨绿色正在褪去。斯内普·马尔福接住他时，感觉掌心的银蛇徽章正以惊人的速度冷却，最后变成一块普通的金属饰品。

密室的震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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