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突然亮起点点绿光，像是有人同时点燃了上百盏绿灯。斯内普·马尔福的心脏骤然收紧——那些是食死徒标记。他们不是来抓卢修斯的，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哈利来的。银蛇协议、密室、卢修斯被胁迫...全都是让他把救世主带到马尔福庄园的诱饵。

"马尔福！"哈利突然停下脚步，拽住他的手腕，"你的眼睛！"

斯内普·马尔福抬手触碰自己的眼睑，指尖沾满冰冷的液体。他看见哈利绿眼睛里映出的倒影：德拉科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双灰色瞳孔正在缓慢变成银绿色，竖起来的瞳仁像极了蛇怪的眼睛。手腕上的纹身已经爬过肩膀，正沿着脖颈向心脏蜿蜒。

"纯血之心..."他听见自己用两种声音同时低语，一种是德拉科的少年音，一种是西弗勒斯冰冷的嘶嘶声，"原来指的是这个..."

湖面上突然腾起浓雾，雾气中传来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行声。斯内普·马尔福猛地将哈利推开——一条巨大的蛇影从雾中冲出，毒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目标明确地扑向他们身后的救世主。

是蛇怪。但这次没有福克斯的眼泪，也没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

斯内普·马尔福感觉身体突然失重，接着是剧烈的撞击感。他滚落在水岸边，尝到了泥土和血腥味。手腕上的银蛇纹身终于爬到心脏位置，冰冷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快走！"他看见哈利跪在自己面前，绿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蛇怪尸体压在旁边的芦苇丛里，致命的毒牙离哈利的喉咙只有几英寸——是他用身体撞偏了蛇怪的攻击。

斯内普·马尔福想笑，却只咳出更多血沫。德拉科的身体在迅速变冷，但西弗勒斯的意识却异常清醒。他抬手抚上哈利的脸颊，指尖触到那道闪电疤痕时，对方猛地一颤。

"记住..."他用气声说，感觉生命力正顺着胸口的伤口流逝，"银镜里的人影...不是守护灵..."

黑色的袍子突然从雾中显现，兜帽下是扭曲的蛇脸。伏地魔的笑声像碎玻璃刮过耳膜："终于找到你了，我最忠诚的仆人。"

斯内普·马尔福最后的意识，是看见哈利眼中重新燃起的墨绿色火焰。然后，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魔药课的铜制坩埚在阴沉的午后泛着冷光，斯内普·马尔福盯着切片机里蔫头耷脑的曼德拉草根，左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大理石台面。这是德拉科的身体记住的习惯动作，但控制着指尖力度的，却是斯内普三十八年的魔药直觉——这株草根不对劲。

阴冷的空气里飘着沸騰的伍尔夫藤汁液气味，混合着地下教室特有的尘埃味道。斯内普·马尔福用银刀轻轻拨弄着坩埚边缘那些本该饱满多汁的根须，它们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灰黄色，像被吸干了生机。他能感觉到左手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正在隐隐发烫，自从两天前在马尔福庄园醒来后，这个印记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另一个心跳般在皮肤下游走。

"马尔福先生，您准备盯着那些根须到下课吗？"斯拉格霍恩教授肥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坩埚旁，他那件绣着金色星星的华丽袍摆在工作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要知道，出色的魔药师懂得在正确的时机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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