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 (2-2)

艾琳娜从"莉娜的秘密"箱底抽出一本焦黑的日记："你被噬月荆棘划伤，高烧三天。"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童稚的笔迹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周围缠绕着紫黑色的藤蔓，"母亲用冰魔法把毒素封在你左手小指..."

艾薇拉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小指上确实有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白痕。她突然拽过姐姐的手腕，撩开睡衣袖口：艾琳娜的手臂内侧蜿蜒着同样的痕迹，只是颜色深得像淤血。

"不是毒素。"艾琳娜轻声说，"是契约。"

阁楼的老鼠洞里突然传出"咔嗒"声。艾薇拉的火蛇刚钻进去就惨叫消散——洞底静静躺着一颗眼球状的紫色水晶，瞳孔的位置刻着倒置的罗伯斯家徽。

凌晨的书房只点着一盏蓝火灯。玛格丽特解开高领睡袍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旋转的冰霜纹路——与维纳斯脸上的紫纹完全对称。

"噬月契约分两面。"她的指尖在女儿们额头各点一下，艾薇拉眼前顿时浮现出双重影像，"火焰负责镇压，冰霜负责容纳。"

艾琳娜突然剧烈咳嗽，紫黑色的血滴在地毯上烧出小洞。玛格丽特立刻将手掌按在她心口，冰霜顺着血管纹路蔓延，形成精致的牢笼形状。

"你姐姐是这代的容器。"冰晶在玛格丽特睫毛上凝结，"而你，艾薇拉，是唯一的钥匙。"

书房的门突然结满冰霜。透过逐渐模糊的玻璃，能看到走廊上有个人影正把什么东西塞进嘴里——看轮廓像是管家老卢卡斯，但他的影子长出了尾巴。

黎明时分，艾薇拉在温室找到了母亲。玛格丽特正在给月光玫瑰注射某种荧光液体，花朵在接触到液体的瞬间变成了透明的紫色。

"拿着。"她递给女儿一支水晶发簪，"你外祖母的嫁妆。"

发簪尖端沾着干涸的血迹。当艾薇拉下意识握住时，水晶突然变得滚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最上方赫然写着《噬月契约·解除篇》。

"你父亲当年选择与德文合作，是因为..."玛格丽特突然掐断一朵玫瑰，花茎断口处渗出紫黑色黏液，"真正的噬月宿主从来不是罗伯斯家长女。"

温室顶棚突然传来"咔啦"声。艾薇拉抬头时，只看到一片正在融化的紫色冰晶，形状像极了婴儿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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