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竞赛的丑闻 (2-1)

晨光落在窗帘的褶皱里，像一缕被揉碎的金线。江晚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掌心还残留着昨夜日记本纸张的触感。她没有再打开背包，只是将它紧紧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秘密锁进更深的地方。

街道开始热闹起来，卖豆浆的小摊已经支起了棚子，热气腾腾地升腾着。她走得很慢，脚下的影子被阳光拉得细长，在石板路上摇曳不定。她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那具身体——那个此刻正借着她的名义，走向另一个深渊的人。

数学竞赛的消息是昨天才通知下来的。班主任说这是学校为选拔省赛选手临时组织的一次测试，时间安排得仓促，但没人敢怠慢。江晚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毕竟，她是公认的数学天才。

可现在，她只能在意识深处看着顾柯柯坐进考场，指尖轻敲桌面，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不会赢的。”她在心底低语，声音却无法穿透那层无形的屏障。

监考老师走进教室，试卷一张张发下。顾柯柯低头翻看题目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焦躁，又迅速恢复平静。她动了动手指，从笔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动作熟练而自然。

江晚的心跳忽然加快。

她看到顾柯柯悄悄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塞进了袖口，纸角露出一角数字和公式。那一刻，江晚几乎要冲破意识海的封锁，用尽全力去阻止这一切。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考试开始后，顾柯柯的动作变得急促。她不再像往常那样从容解题，而是频频低头查看那张纸条，甚至有几次直接照搬答案。监考老师注意到了异常，但并未当场揭穿，只是悄然记录下她的行为。

直到最后半小时，一名老师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顾柯柯的脸色瞬间变了，手指死死攥住试卷边沿，指节泛白。

然后，她笑了。

笑声不大，却足够让前后几排的同学听见。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又像是在确认某种结果。

“你们想抓我作弊？”她轻声问，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挑衅，“那就抓吧。”

监考老师脸色一沉，随即示意其他老师上前。试卷被收走，顾柯柯站起身，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她猛地扯开校服外套的拉链，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衣服甩在地上。

教室里一片哗然。

她站在原地，目光空洞，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周围投来的惊愕与羞辱。她缓缓转了个圈，脚步轻盈，像是在跳一支舞。有人尖叫着跑出教室，有人掏出手机拍照，还有人呆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江晚在意识海中剧烈挣扎，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愤怒、羞耻与无力交织在一起的感觉。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作弊，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毁灭。

顾柯柯不是失误，她是故意的。

她要用这种方式毁掉江晚的一切，让她彻底失去信任、尊严和未来。

校长室很快炸开了锅。顾柯柯被带进去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老师们质问、怒斥，甚至有人提出要报警处理。

直到母亲赶来。

江晚的母亲原本还在医院休养，接到电话后立刻赶了过来。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却仍努力保持镇定。可当她看到女儿站在校长办公室中央，衣衫不整，神情恍惚时，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踉跄着扶住了门框。

“你……你怎么会……”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眶瞬间红了。

顾柯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

“妈。”她轻声叫了一声，语气温柔得近乎残忍，“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母亲的身体晃了一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压垮了理智。她缓缓蹲下身，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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