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用六根佛钉抽了祖龙脊髓,铸成定海神针...”敖丙的声音像破碎的冰棱,“你流着祖龙嫡血,所以佛钉才会认主...看那龙像的爪印,正是定海神针的形状...”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如毒雾般渗入地层。林平之的右手不受控地按上龙像胸口,辟邪剑法自行运转,剑光化作千条血蛇,啃噬着青铜柱上的镇龙符咒。他想抽手,却发现手臂已覆上细密的鳞片,指甲变成青黑色的龙爪。敖丙挣扎着挥剑斩向他手腕,冰魄剑却在中途偏转向石柱——他的瞳孔已缩成竖线,蛟族血脉正在暴走,理智逐渐被兽性吞噬。
“林平之!用佛钉咒...钉住我的逆鳞!”敖丙的声音里混着龙吟,“否则我会吃掉你!”林平之望着那双逐渐猩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西湖断桥,敖丙曾用冰魄剑为他削过莲子。那时这人的眼睛像西湖水一样清,还说要带他去看东海的鲛人灯。
青铜柱一根接一根崩塌,东海方向浮现出定海神针的虚影,针尖滴下的海水竟在空中凝成血珠。林平之在剧痛中看见幻象:五百年前,金蝉子割下自己的左臂喂给濒死的祖龙,龙血浸透十世轮回,最终在林家血脉里种下因果。原来唐僧肉能长生不老的传说,不过是祖龙血诅咒的幌子,那些被吃掉的“唐僧”,不过是为了镇压龙怨的活祭。
“所以我才会遇见岳不群,遇见令狐冲...”他嘶吼着劈碎最后一根铜柱,祭坛顶部轰然塌陷,月光混着左冷禅的狂笑倾泻而下。那笑声里带着癫狂的快意,仿佛看见祖龙破土而出的盛景。
敖丙在彻底堕蛟前将冰魄剑刺入自己心口,龙族真血如泉涌般喷在林平之额间,剧痛中他听见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西湖断桥下第三根石柱,埋着我酿的‘龙涎醉’...替我留给哪吒...”话音未落,敖丙的身体已化作冰晶,唯有剑柄上的鲛绡绳结还带着体温。
林平之背起冰雕跃出废墟时,福州城已沦为寒冰地狱。护城河冻成冰棺,里面漂浮着无数被冻住的尸体,皆是青城、华山的弟子。左冷禅站在城墙最高处,脚下踩着奄奄一息的劳德诺——那人的头盖骨已被揭开,脑浆上刻满《辟邪剑谱》的蝇头小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你以为用敖丙的冰就能封住东海?”左冷禅抬手,漫天冰锥突然组成《葵花宝典》的招式图谱,每一笔都透着阴狠的剑意,“祖龙需要的不是祭品,是心甘情愿的宿主。等它睁开眼,你会跪在它面前,亲手剜出自己的心脏...”
林平之握紧手中的鲨皮卷轴,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却隐在阴影里。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苏醒,尾椎骨传来剧痛,仿佛有什么正在破茧而出。低头看去,手臂上的鳞片已蔓延至脖颈,而掌心的“镇海”二字,正在与臂骨的佛钉咒文共鸣,发出金色的微光。
远处传来晨钟,这是福州城从未有过的声音。林平之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金山寺烧香,老和尚曾摸着他的头说:“小施主眉间有龙气,需防水淹金山。”当时他只当是玩笑,如今才明白,这一劫,早在五百年前就已写下。
左冷禅的冰锥破空而来,林平之侧身避开,却见冰锥擦过敖丙的冰雕,在肩头划出一道裂痕。他心中一痛,下意识地运转《镇海诀》,鲨皮卷轴突然发出强光,敖丙冰雕上的裂痕竟开始愈合,而他体内翻涌的龙血,也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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