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云深不知处 (3-2)

“是佛道相残的戾气。”唐僧的心口印记亮起，独孤剑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剑身在空气中划出《心经》的经文，“岳不群用少林佛心炼辟邪剑，又用紫霞功镇压佛性，难怪这地方……”他看向墙壁渗出的黑油，那些液体正顺着经文的轨迹流动，在地面拼出“杀”字。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爆发出蓝光，灵珠处的红光与混天绫的金光交织，在枪头凝成小小的佛塔：“小爷的灵珠里，好像有这颗佛心的碎片。”他将枪尖对准莲台，佛塔旋转时，莲心的心脏突然剧烈收缩，“敖丙，用龙元引它！”

敖丙咬破指尖，龙血滴在冰魄剑上，霜纹瞬间化作龙形，顺着剑锋注入莲台。冰与火在莲心交汇的刹那，佛心突然绽放出万丈金光，将整座书院照得如同白昼。那些嵌在梁木里的剑谱、刻在柱上的辟邪残招、化作蝙蝠的剑气，全都在金光中消融，露出书院原本的模样——

哪是什么书院，分明是座藏经阁。倒塌的书架上，还残留着《金刚经》《楞严咒》的残页，与散落的五岳剑谱混在一起。莲台底下的地面裂开，露出个深不见底的地窖，窖口飘出的雾气里，竟裹着淡淡的檀香。

“下面有活物。”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得飞快，火眼金睛穿透雾气，“好像是个老和尚，怀里抱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抱着本完整的《葵花宝典》！”

令狐冲的碧玉笛掉在地上，他踉跄着走到窖口，声音发颤：“是方证大师？不对，他的袈裟……”窖底传来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带着断断续续的诵经声，念的却是《辟邪剑谱》的口诀，“被魔怔了，佛心被剑谱反噬，连经文都念错了。”

唐僧已经走到窖边，心口的独孤剑印记异常温润。他低头看向黑暗的地窖，那里的檀香里，混着金蝉血的味道——与他腕间龙鳞纹路的气息，竟是一样的。“不是反噬。”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悲悯，“是他自己选择的，用佛心镇压剑谱的魔性，就像……”他看向敖丙与哪吒交握的手，“就像龙元与灵珠的共生。”

话音刚落，地窖里的诵经声突然停下。片刻后，一只枯瘦的手从雾气里伸出，手里托着那本完整的《葵花宝典》。书页无风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没有字迹，只有个用指血画的佛印，印心嵌着半颗灵珠碎片，与哪吒灵珠处的裂痕完美契合。

“原来如此。”敖丙扶住哪吒的肩膀，少年的灵珠突然亮起，与地窖里的碎片遥相呼应，“方证大师用佛心养着灵珠碎片，就是为了等……”

“等你们来。”地窖里传来苍老的声音，那声音里既有佛号的庄严，又有剑谱的凌厉，“岳不群要的不是剑谱，是能承载独孤剑魄与葵花魔种的容器，而金蝉子的佛心，哪吒的灵珠，敖丙的龙元……”声音顿了顿，带着释然的轻笑，“正是天地间最好的熔炉。”

悟空刚要发作，却被唐僧按住。他弯腰从老和尚手中接过《葵花宝典》，书页接触到心口印记的瞬间，突然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独孤剑的虚影中。地窖里的老和尚发出一声长叹，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颗温润的舍利，落在唐僧掌心。

“经书……没了？”八戒挠挠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地窖，“那咱们还取什么经？”

唐僧握紧舍利，转身看向西方。雾气已经散去，远处的山峰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山间的小径上，隐约有僧侣的身影在行走，手里托着经卷，嘴里念着纯正的《心经》。“取经的经，从来不止写在纸上。”他笑了笑，舍利在掌心流转着温暖的光，“就像这《葵花宝典》，到了最后，不也成了佛宝？”

令狐冲捡起地上的碧玉笛，笛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是纯粹的《笑傲江湖曲》，没有半分魔性。悟空扛着金箍棒走在最前，尾巴尖卷着颗野果，时不时丢给身后的八戒。沙僧的月牙铲在地上划出轨迹，沙粒聚成的罗盘指针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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