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老者似有所觉,抬头朝众人举杯,杯中酒竟化作半金半紫的光,与唐僧心口的印记遥相呼应。“是他们的执念和解了。”他轻声说,经卷在掌心微微颤动,“就像这长安城里的人,信佛的不碍着练剑,练剑的也不妨碍礼佛。”
令狐冲的碧玉笛突然响起,这次没有佛号,也没有戾气,只是纯粹的江湖调子。酒肆里的侠客们立刻拔剑相和,剑尖在桌上划出音符,和尚们敲着木鱼伴奏,连街边的孩童都用石子在地上打节拍,石子落地,竟长出小小的剑形草,草叶上顶着佛印状的露珠。
走到长安城中心的钟楼时,西天的金光已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人间的烟火气。钟楼上的巨钟被人换成了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长安城景,而是取经队伍一路走来的画面:剑冢的残剑、黑木崖的魔花、思过崖的笛音、雷音寺的经卷……最后定格在众人此刻的身影上,镜中人的兵器都变了模样,悟空的金箍棒缠着乐谱,八戒的钉耙挂着佛珠,沙僧的月牙铲托着剑谱,唐僧的经卷里,插着柄小小的碧玉笛。
“原来这才是真经。”唐僧合上经卷,发现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是用所有人的笔迹共同写成的:“佛在心中坐,剑向江湖行”,字迹末尾,画着个小小的同心结,一半是龙鳞,一半是灵珠火。
悟**然扛起飞来的铜镜,大步往城外走:“走了走了,再不走这破镜子该把咱们映成画儿了。”他回头看了眼长安城里的热闹,金箍棒上的乐谱发出轻响,“不过这地方不错,以后想喝酒了就来,想打架了也来,比西天好玩多了。”
八戒拎着两串刚买的糖葫芦跟上,嘴里嘟囔着要把经卷里的剑招都改成菜谱,用红烧肉的做法注解辟邪剑法。沙僧的沙粒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罗盘,指针一半指向西天,一半对着东海,最后稳稳停在“江湖”二字上。
令狐冲站在钟楼底下,看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碧玉笛在指间转了个圈,正要转身留下,却被悟空一把拽住:“愣着干嘛?取经路还长着呢,谁许你在这儿当看客?”
敖丙扶着哪吒走在最后,少年灵珠处的红光与龙角的蓝光交织,在地上拖出条半暖半凉的光带。混天绫在两人腕间轻轻晃动,结上的冰火珠彻底融化,化作滴晶莹的水,一半渗入长安的土地,一半飞向远方的东海,在天地间连起条看不见的线。
唐僧回头望了眼西天的方向,那里的金光已经化作淡淡的云,像条柔软的袈裟。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经卷,又摸了摸心口的印记,突然笑了。原来所谓取经,不过是从一座江湖,走到另一座江湖,所谓成佛,不过是让心里的剑,永远带着佛的温度。
长安城的钟声响起时,众人已经走出城门。钟声里裹着《笑傲江湖曲》的余韵,追着他们的脚步,往更远的江湖去了。经卷在唐僧怀里轻轻颤动,像是在应和着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或许,还有新的故事,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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